吴天恩笑了笑,道:“我现在替黑袍大人做事。大人答应我,他会想办法缩减晓君的刑期。”
赵云澜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沈巍会做的事情。
回答完他的问题,吴天恩才奇怪地问道:“赵处,你是什么时候光临地星的?”
“噢,不久之前来的,还不是为了那个……”话说到一半,赵云澜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懊恼道,“糟了,把摄政官这个老头给忘了!”
“什么?你跟他混在一起?”吴天恩听到某个让他极为厌恶的名字,不禁又怒又急,“他在地星名声一直不好!”
赵云澜不以为然地笑道:“是吗?我看他倒是挺人畜无害的。”
“哎呦!你别看他表面傻乎乎的样子。都说谁要是得罪了这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都是要倒大霉的!”
“有点意思啊!”赵云澜本就觉得那摄政官不简单,如今再听吴天恩这么一说,越发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他问了一下老吴黑袍使对摄政官的想法,得知黑袍使并没说过什么,顿时了然:狐狸再狡猾,可只要拴上了绳子,也能起到猎狗的作用。既然黑老哥特地留下他,那么多半是还有别的用意,他就不特地掺合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循声望去,正是刚刚话题的主人公:摄政官跑了过来。这老家伙这会儿一副累得够呛的样子,好像真的寻觅了半晌才找到这边似的,然而他额头上一丝汗也无,呼吸频率听起来也更像是刻意打乱,总而言之一个字:装。
这老东西,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吴天恩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赵云澜倒是淡定,完全没揭穿他,只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摄政官老哥,你可让我好等啊!”
“哎,令主,我这年纪大了,不中用喽!”
赵云澜懒得听他啰嗦,笑过后便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表,“得,什么事情都没做呢,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黑老哥那边事情应该也办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回地君殿吧,啊?”
摄政官闻言迟疑了一下,但见赵云澜说完便不容置喙地迈步走向地君殿方向,只得颠颠地跟了上去。
吴天恩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走过去。摄政官看了他一眼,认出吴天恩的身份,正想喝问,吴天恩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会他。
见状摄政官本想发飙,但顾忌着走在前方的赵云澜,只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哼哧哼哧地跑到了赵云澜身侧,又狗腿地指起了路。
一行三人一路走到地君殿,摄政官演戏演上了瘾一般,越靠近地君殿脚步越踉跄,从大殿台阶下来时还差点绊了一跤。赵云澜眼明手快的扶了他一把,对方连连道谢,这才稳步向前走去。
赵云澜跟着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吴天恩似乎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吴天恩神色复杂地望着整个地君殿的正殿,神色颇为古怪。
“怎么了?”他问了一句,随即想起曾近听到过的关于吴天恩的往事,道,“我听黑袍使说过,当年你也是地君殿部队的一员,那现在回来,感觉如何啊?”
吴天恩收回视线看了看他,语气复杂地开口:“有点怀念,更多的是——恶心。”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足见这才是他此时此刻最深的感触。
赵云澜对他这个答案有些措手不及,正想着该如何接腔,前方的摄政官倒是先回过头来自然而然地打断了他们这个话题:“谢谢了啊令主!这老胳膊老腿,净给你们添麻烦!”
赵云澜和吴天恩对视一眼,走上前拍了拍摄政官的手臂:“没事儿!”
说话间之前见过一面的书记官也从内殿中走了出来,向着摄政官行了个礼。后者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书记官的搀扶,见状赵云澜趁机告辞道:
“那老哥哥你先养着,地君册呢我们替你去找——呃……”他说着忽然一顿,询问道,“可这个地君册,它到底什么样子?”
摄政官闻言面现难色,犹豫道:“呃……这个嘛……就是一本黑羊皮的册子,好像这么大?”他说着用手比了比,又不太满意地换了个大小,两掌之间的距离拉长数倍,最终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表示人老糊涂了,真记不住了。
见状赵云澜也不再追问他,心知在这人口中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他转头看向书记官,询问道:“哎,黑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