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慈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云澜:“你、你都知道了?不对,你怎么可能——”
“有些事情,只要存在,就不可能被完全遮掩。”赵云澜勾起唇,冲着他老爹笑了笑。虽然有些事情他已经释怀,但是看到这张老脸,还是总忍不住想挑衅,“至于我怎么猜到的?很简单,之前我就怀疑,总有些时间你的表情语气甚至是动作习惯和以前都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天将我从医院送回来时,‘他’所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你这个热衷于工作不择手段的老头说得出来的。”
赵心慈被他这混账话气的想要发火,身体一动却牵动了伤口,顿时忍不住捂着心口闷哼一声,才有些气虚道:“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赵云澜微微眯了眯眼:“老头,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找他有正事。非常紧要,关乎整个海星的生死存亡。再说你又不是不能旁听,有那个时间,不如先让我把正事办完,其他回头再说。”
赵心慈被他这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的话噎个半死,片刻后不甘不愿的眨了眨眼,重新抬起头看向赵云澜时,神色已经彻底变了:
“你果然很聪明,竟然能猜到我的存在。”
“我说过,很久以前就在怀疑了。”赵云澜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上一世与他之间的约定,目光微微一闪,才装作初见一般询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心慈”看了看一旁同样满脸疑惑的沈巍,见赵云澜丝毫没有避着他的意思,抿了抿唇,才开口道:“我叫獐狮,是一个异能有些特殊的地星人。”
“獐狮”这个名字一出,沈巍顿时怔了怔:“你说你叫獐狮?”
“是的,黑袍使大人,请恕我一直没表明身份。”
沈巍眉头微蹙,这个反应倒是让赵云澜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沈巍摇了摇头,道:“一直到我……獐狮还没出生。但是地君册中有关于獐狮的记载,他应该是唯一合法留在地面上的地星变异人,因为他的身份。”
赵云澜“哦”了一声,明知故问:“什么身份?”
沈巍道:“獐狮是海星鉴的创始人麻龟的弟子。”
獐狮点点头:“您说的不错。我出生于九千九百年前,因为拜师麻龟的缘故,取得了留在海星上的权利。不过我本身的异能没有攻击性,而且也足够隐蔽,久而久之,和地星那边联系也就逐渐减少了。”
沈巍看了眼赵云澜,微微颔首:“的确,地君册上关于獐狮的记录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之后因为他长期不曾出现,也就被默认为已经死亡。想必谁都没想到,你竟然能活这么久。”
他最后那句话是对獐狮说的,后者微微一笑,道:“我的异能特殊,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生物存在,我就不会死亡——这是一种神奇又孤独的能力,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一一离我而去,却什么都无法改变。”
言罢獐狮的视线重新转向赵云澜,道:“云澜,你很聪明,竟然能猜到我的存在,这让我真的很惊讶。”
他将自己和赵心慈当年的孽缘一一讲述出来,从寄宿的身体被赵心慈击毙,再到之后两人谈妥条件共生一体,巨细靡遗。赵云澜曾经听过一次,所以并不如何惊讶,与他相比,沈巍反而吃惊的更多一些。
他以前并不知道獐狮的异能是什么,这还是第一次知晓这种仿佛“寄生”一般异能存在,更何况还是“寄生”在赵心慈身上——思及此,他看了看赵云澜,却发现后者神色淡定,仿佛丝毫不惊讶一般,禁不住又怔了怔:
赵云澜的这个反应,实在是……太淡定了,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一般。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那边獐狮已经讲述完自己的来历,看向赵云澜,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不啊,我很惊讶。”赵云澜眨了眨眼,他虽然有意在沈巍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特殊,却并不打算弄得人尽皆知,于是抹了把脸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怪不得他很快就犹如神助,连连破获大案,还得了那个什么地星人猎人的称号,敢情是他早就和一个地星人交上了朋友。”
獐狮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和赵心慈之间的关系,道:“我并不想残害自己的同胞,然而……”神色颇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