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怎料丹朱仰天长笑,道,“凤娃涅磐受袭归来时常把白衣人挂在嘴边,他形容的身形样貌不正是你嘛!原本我还想着撮合他跟小葡萄的,但既然他心属于你,便也就帮他一把了。”
润玉越听越气,旭凤此前如此不管不顾向他陈情,被他拒绝了也不放弃,这叔父背后不知使了多少手段,他恨声道:“叔父,你莫不是忘了觅儿是他妹妹,我是他哥哥?你怎可如此胡乱作为?”
被个自己瞧不上眼的小辈如此说道,丹朱也是气急了起来,口不择言道:“你亲父戮亲兄夺兄嫂,你母神跋扈狠毒,你们再来个兄弟□□,这不正好是绝配的一家人嘛!待你们洞房花烛时,我必定为你们广而告之!”
从小亲厚的叔父竟是如此看待他,想来叔父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做戏,旭凤心中闷痛,正欲现身向丹朱控诉,却听远远传来母神的厉喝。
“月下仙人好口才!好手段!”
丹朱转身望去,却见荼姚领着一众仙侍怒气冲冲地走来,原来是荼姚南天门未碰着旭凤,又见润玉矢口否认见过旭凤,便想着来这姻缘府碰碰运气,瞧瞧她儿子是不是躲在丹朱的姻缘府中。
未曾想,没见着旭凤,她却听了丹朱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
润玉是眼见着荼姚走来,但他实在恼恨这位叔父,也便任由他说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荼姚上前刮了润玉一眼,不顾丹朱求饶便下令将丹朱拖走。
丹朱被拖走前那深深的恨意刻进了润玉的眼中,也撞进了旭凤的心里。
丹朱终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为脱身,不顾与彦佑达成的同盟出卖于他。
“嫂子饶命,是我胡言乱语!我有了润玉亲母的下落!”
“哦?哪里?”
“洞庭云梦泽!”
☆、二十九
丹朱以为供出簌离下落,荼姚便会放他一马,哪成想荼姚此生最恨有人算计她亲儿,命人打了他一千军棍后把他丢入毗娑牢狱。
事出突然,等到与丹朱交好的缘机仙子等人得知他冲撞天后赶去紫方云宫为他求情,他已被投进了毗娑牢狱。他们便只好求天帝通融,哪里想到天后连天帝的面子也不给,铁了心要把丹朱关到死。
缘机仙子与天帝等人来来去去的耽搁了她些时候,荼姚生怕中途生变,打发走天帝后,她直奔洞庭湖。
丹朱果真没有骗她,她真就在湖底云梦泽遇上了簌离,鲤儿跟着鼠仙去了人间玩耍倒是不在。
这万年来的生死宿敌,两人见面分外眼红,直把云梦泽掀了个底朝天,二人随后又打上了岸。
簌离因润玉与旭凤的劝诫终止了计划,这让彦佑这几日无所事事。他正从人间的烟花之地带了一身脂粉气回来,便见簌离与荼姚打得难分难舍。
“娘亲,我来帮你!”彦佑大喝一声上前帮忙,却因酒意朦胧打得力不从心。
簌离原本与荼姚的法力不相上下,交手下来也没吃到什么亏,可见加入战局的义子身体摇摇晃晃实在让她胆战心惊。
她这一分神给了荼姚可乘之机,荼姚一击琉璃净火便将她击倒在地。
彦佑见状,又悔又恨,便是要上前与荼姚拼命。
簌离心知她的这个义子不是荼姚对手,赶忙将他拦了下来。
簌离将彦佑拦在身后,捂着重伤的胸口,向荼姚恳求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放了我这义子!”
即使当年灭她龙鱼族时,也不曾见她如此低声下气求她,这回却为了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义子这般求她,荼姚觉得新鲜,便停下手拿话刺她:“亲儿因为你的虐待而抛弃于你,你倒好,外头又养了儿子,还为这野儿子这般求我,不知你那亲儿知晓了会不会更加恨你呢?”
当年之事是横亘在簌离心中的一根刺,即使她的玉儿已经原谅了她,她还是心有愧疚,她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荼姚见她不欲开口,也便没了兴趣,未免夜长梦多,正要再次祭出琉璃净火给她最后一击,却在簌离闭眼等她诛灭时收回了手。
因她突然有了别的计较,如今,杀了这个昔日仇敌之事可暂放一边,除了润玉那个祸害才是头等大事,她可拿这妖女和洞庭三万水族威胁润玉。她不必亲自动手便可逼死润玉,想来她的旭儿不会为此与她这亲母反目,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