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说谁?”谭昭吃烧烤差点没噎死,“上官小仙?那可是……”
王怜花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林仙儿,对吧?看来你已见过她了。”
“这也太……刺激了吧,李二没炸?”
“你想到哪里去了,上官金虹又不是这一个女儿,他还有个女儿,叫做上官小玉,年方十七。”
“……”卧槽?逗他很好玩吗?谭昭狠狠咬了一口烤串,又呷了一口热酒,这才平复下来,“这男欢女爱不是十分正常,李二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人啊。”
说到此处,王怜花又忍不住笑了,他许久都没有同人坐下来这般轻松地聊天了,即便是这种没什么意思的话题,也很是令人开心:“你手艺看上去进步不小,以前你可是把知府厨房都烧黑了的人。”
“喂喂喂——说人说不黑历史,还能愉快做朋友!”
“李二当然不是,但他儿子李曼青似乎不是这么想的。”王怜花是不太理解他们正人君子的原则,“那小子情窦初开招惹了人姑娘,等人姑娘用情至深了,又说他们身份不同不能够在一起,也是新鲜得紧。”
“……”为李二点蜡。
说起儿子,王怜花撑着额头,忍不住调侃:“你俩倒是挺有缘,当初一届的举子,这会儿都得了个儿子,不过还是你运气好些。”
“那是,我家小雪多可爱啊。”完全一副傻爹儿子吹,“说起来,小雪他同你,是有几分相似的。”
要其他人说这样的人,王大佬反手一个毒药让人长长记性,也就是他搁心里头的朋友,才能如此调侃还全须全尾着:“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可惜了,若他长于你之手,定是个能江湖翻云覆雨之辈。”
谭昭不服:“现在也不迟。”
“你不懂。”王怜花的声音淡淡的,但显然他话里的意思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仇恨是一样能消磨人斗志的东西,而一旦放下,人就好像失去了光明一样。当初我远遁海外,其实不过只是逃避罢了。”
谭昭没想到对方这般坦诚,甚至坦诚得这般自然。
“这些事如今想起来,都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王怜花的声音飘散在寒风中,“也别太沮丧,小雪是咱儿子,本座会替你好好教的,放心!”
“……更加担心了。”谭昭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赫然是那个王怜花随手送给傅红雪那个,只见他拆开后,里头落出一块黑色的药玉,带着一股清冷的药香味,“这药玉长期佩戴,有凝神静气的效果,你知道了?”
王怜花点头。
“那……有的治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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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撑着伞,一路已经逛了五家店铺了,包括玉器店,古董行,兵器店在内,都没有一样东西合他心意。他虽没有见过太多好东西,直觉里却觉得那些俗物都配不上他爹。
等走到朱雀街的街尾,抬头是一家叫做吉祥斋的店,店面不大,却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来,似是清冷的木香,又带着点其他的味道。
傅红雪抬脚走了进去,等进到里面,香气更加馥郁了,不过这样的香气,并不恼人。
柜台上已经有一个顾客了,店面小,就一个小二,他正欲离开,那顾客竟然转过来了,并且一脸欣喜地冲着他打招呼:“傅红雪,原来你当真来了京城啊!”
“……叶开?”怎么换了张脸?这年头都流行换脸吗?
叶开放下手下的东西走过来,哥俩好地架着傅红雪的肩膀:“小声点儿,你看我这脸,保密的。”
“……那你喊我做什么?”
叶开觉得朋友这一根筋的性子简直了:“哦对了,伯父呢?大年初一一个人,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
叶开歪头:“如何?”
傅红雪敲小声地开口:“我想替我爹择一礼物。”
叶开许久无声,傅红雪便有些尴尬,他方挣开要走,叶开却是一拍脑袋,拉着他就上了柜台,喊道:“老板,快来大主顾了,把你那锁柜子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我朋友可不差钱,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