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切莫动手,在下有话要说。”
“鬼鬼祟祟,小人伎俩,你有何话不能在外头说!”吕布就不吃这套。
“吕将军之英勇,在下甚是佩服,可便是如此,在下才为吕将军叹息啊。”来人不无感叹道,“昔年飞将军一名震慑万雄,如今却……”
吕布锐利的眸子已经完全射了过来:“住嘴!本将军的事,也是你等可置喙的!”
来人愈发恭敬:“在下此来,乃是送吕公一桩机缘。”
是日晚间,谭昭就发现小伙伴吕奉先有点神思不属,当然了,他并没有怀疑属下忠诚的意思,只是……难得看到忧愁的吕布,他多看两眼咋地。
贾诩忍不住拉了拉主公的衣袖,悄声道:“主公,收敛一点。”
“哦。”谭昭非常敷衍地应了一声,随后又道,“可是成了?”
贾诩捋着胡须:“大抵,是成了吧。”
怎么说得他心里头有点儿玄了呢,两人光明正大的小声交谈终于“惹恼”了吕布,他拍桌而起,道:“主公,你与贾文和是否早就猜到那袁公路会派人策反属下?”
非常地直拳,也非常的吕奉先。
那必须,果断点头啊:“是啊!”
“……你就不怕属下当真被策反吗?”
谭昭摇头:“不怕啊,奉先你人这么聪明英勇,用脚趾头想都肯定觉得青州比那劳什子南阳淮南好啊。”
……主公,你的青州滤镜太厚了。
南阳乃人才汇聚之地,淮南地广,哪里比不得青州了!哎,算了算了,主公毕竟年纪小,还是迎合迎合好了:“主公,果然明察秋毫。”
谭昭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奉先,你没有一口回绝他吧?”
“那必然是没有的,毕竟是袁公的人,若我太过不绝情,也未免太不识趣。”吕布又坐了下去,他是莽,却并不傻。如今敌我未明,他是傻才会一口回绝。况且离开前贾文和那微笑太过刻意了,他想不注意都难。
谭昭回看贾诩,贾诩立刻便道:“奉先果然知我心,既是如此,那便又多了一条退路。”
“???”几个意思?你们玩权谋的,话能不能全部说完,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此来长安,主公四面环敌,不得不防,恐怕到离开之时,有些人会行非常之道。”这些年,不明不白死在路上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多一个郭元璟不多,少一个郭元璟也不少。
谁都知道,谭昭此来长安,只带了一千不到的人马,乃是吕布麾下的亲兵陷阵营,若吕布袖手或者被“调虎离山”,那么落单的青州刺史,无异于误入狼群的羔羊。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只是所有上位者的行事原则,袁绍袁术出身大家,他俩不会将郭琛视为对手,却并不妨碍他们抬手灭掉一个可能的危险。
左不过一个十六的小子,杀了便是,或者说拉拢飞将军吕布,才是更为重要的目的。
要说如今青州,能人不少,但出名的,大概就只有吕布了。吕布的威名,只要是个知道点世面的人都听过,这样的良将谁都想要。董卓有了他能镇住长安,郭琛个小孩有了他能驱走青州的黄巾军,谁不眼馋!
袁术自然也眼馋,更甚至……袁绍、公孙瓒、陶谦他们都眼馋。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疯狂地接收到了来自各方大佬的橄榄枝,这种邀请中有许诺金银美人、马匹宝剑的,也有许诺官位未来云云的,甚至还有更直接允他权势的。吕布大半都拒绝了,只有袁术方面,他给的态度比较暧昧。
当然了,这在接洽人看来,就是吕布心动摇摆不定了。
“那吕奉先,当真如此说?”袁术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主公,确是如此,青州刺史不过一小儿,传闻飞将军爱金银爱权势,青州势弱,他必定不甘于此,此番心动,也不出所料。”
阎象作为主簿,此次也随行在侧,一听便觉不对,便道:“主公,那吕奉先传言确实有勇无谋,可他每至宴时,都有一人陪同。据属下所知,此人名唤贾文和,凉州人士,从前在丞相府颇得重用,可此人却能全身而退去往青州,受青州刺史重用远胜胞兄,恐怕其中并不简单。”
袁术就不爱听了,但他对阎象,还是颇为尊重的:“那么依先生所见,是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