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白姐,你别哭,千万别哭,阿纲哥要是看到你哭会心疼的。”蓝波慌忙用袖口擦拭间生碑白的眼角,担心她哭出来。可是间生碑白没有哭,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忍了回去,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我不会哭的,反倒是你,蓝波,眼睛那么红,看起来比我更需要擦眼泪呢。”她揉了揉蓝波到处乱飞的卷毛,哄道:“不哭啦不哭啦,蓝波是个乖小孩,乖小孩现在该去工作啦,现在基地乱得一团糟需要你去处理呢。”
蓝波感受到头顶温暖的触感,并不能放心间生碑白,“可是你一个人待着能行吗?”然后被间生碑白捏着脸扯成了鬼脸,“安心,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你快去处理事情吧,是时候展现出你的能力让阿纲放心了,让他看看当年的小鬼蓝波已经成长了呢!”
“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间生碑白挥挥手告别了蓝波,却没有按话中说的那样回房间,而是一个人在基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时不时碰见一些面露悲痛的工作人员对她点头示意,间生碑白也一一回礼。
她最终在基地门口停下来,靠着墙壁望着大门出神。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呢?像是心间悬着一颗火球,随着呼吸火苗燎得心脏生疼。
间生碑白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感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基地门口停下,她只是静静地,愣愣地,盯着大门发呆,就像只要在这里等着,沢田纲吉下一秒就会开门进来,笑得得意又欠打对她说‘哈哈哈吓到了吧其实这是个恶作剧呢’。
而沢田纲吉下一秒真的进来了。
望着刚出去就回来的二十四岁的山本武和不认识的女性以及明显十四五岁的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间生碑白愣住了。
“间生学姐!太好了你平安无事就好!我找了你好久!”沢田纲吉激动的上前几步伸出想要拥抱的手在回过神来时僵硬的放下,转而尴尬的挠了挠头。
间生碑白盯着兴奋的沢田纲吉,毫无波澜的歪了下头,“阿纲?”看起来像是没反应过来。沢田纲吉声音响亮的应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山本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欲解释:“碑白……他其实……”然而间生碑白并没有听,她只是握紧了拳头给了沢田纲吉腹部一下,沢田纲吉应声倒地,他抱紧疼痛的腹部难以置信地开口:“学姐……为什么?”狱寺隼人连忙搀扶他同样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这家伙为什么要打十代目?!”
只见揍了人的间生碑白面无表情的说:“恶作剧最差劲了。”一旁山本武讪讪的收回了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感觉基地的台阶格外好看。
“什么恶作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沢田纲吉有点委屈。山本武觉得再袖手旁观,明天彭格列内部线报的标题一定是“震惊?!诈尸回来的十年前的十代目竟然被夫人暴打拒之门外?”了,他连忙挡在沢田纲吉身前护住他,“碑白,你冷静一下,这是有原因的,具体我们进去再说,给我个面子好吗?”
憋着一肚子气的间生碑白控制住自己的手,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沢田纲吉被狱寺隼人搀扶着含泪跟上,山本武和拉尔米尔奇紧随其后。
路上,看到间生碑白拖着明显大了很多皮鞋走路,沢田纲吉忍不住问道:“话说学姐,你为什么穿着别人的鞋啊?”谁知不问还好,一问间生碑白就猛地停下了脚步,紧攥于身侧的拳头明显的颤抖着。“学姐?”沢田纲吉疑惑地叫了一声,然后被间生碑白突然踩了一脚,“啊疼疼疼QAQ学姐为什么要踩我……”
狱寺隼人感觉自己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身份遭到了严重挑衅,他唰地一下拿出炸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女人,一开始打了十代目一拳我就已经在忍了,现在竟然又敢踩十代目?!我要炸飞你!”
“等等狱寺同学别这样!学姐一定是有原因的!”沢田纲吉连忙制止,山本武也紧跟着说了一句:“其实……碑白穿着不合脚的鞋,是阿纲的错,准确来说,是十年后阿纲的错。”
沢田纲吉不解了!恍悟了!震惊了!“什么?!十年后的我竟然穷得连鞋都买不起了吗?!做黑手党果然没前途啊——”他的内心突然充满了自责,如果他擅长学习,是不是就不用沦落到成为连鞋子都买不起的黑手党了呢,他开始静静地思考起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