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很努力地思索,还是没有头绪,只好点点头,等管家取伞回来。
晶莹的雪花落上纸伞,被温暖的热度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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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子房觉得,九公子殿下比子房聪明。”当晚吃饭的时候,忍了一整日的张良终于憋不住,捧着玉碗问,“祖父为什么教子房,不教九公子?”
张开地拈去他嘴角的米粒,“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张良很是茫然,“为什么聪明不好?”
张开地道:“你把祖训领悟完,再告诉你。”
张良骄傲地挺直腰杆,“子房已经把祖训倒背如流了。”
张开地继而问道:“那么,第一句是什么?”
张良脱口而出:“食不言,寝不语——哎呀!”
突然明白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嘴。
张开地瞧他慌张的模样,复拿起筷子,“吃饭吧。”
张良嘟嘴,委屈巴巴地望了眼祖父,默默拿起筷子夹菜。
作者有话要说:
韩非会撩~
第5章 初识韩非(三)
韩非第三次见张良,是在相府的小书房。自从被张开地明面拒绝之后,他便识趣地没有再提“拜师”二字,重复啰嗦惹人烦了,反而得不偿失。不过他是真心尊崇张开地,便日日登门造访,与他闲谈两句论语诗经。张开地有时候政务繁忙,被韩王留在王宫商讨国事,便提前知会下人,请韩非在书房等候。
相府的藏书比韩非寝宫里的多出几十倍,韩非自小便爱翻些经录,故而十分喜欢。一看就是一整日,吃饭的时辰也会忘记。
那日,他刚进去,便瞧见正趴在案上练字的张良。张良的头发短,簪子并不能完全管住,疏漏了几缕在额前,清风微拂之时,不可言说的静好。
韩非让跟来的宫人留在门口,自己提着袍子,轻脚迈入,停在专致的人身后。张良写得认真,没有留意身后已经站了一炷香的人。韩非也不忍心打扰,一个跪着写,一个站着瞧,流光悄无声息地溜走。
直到张良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浏览之前的段落,看看有哪个字写得不好,他身后的韩非才开了口:
“你写的,是张家祖训?”
张良闻声,愕然回首,“九公子?”忙跪下行礼,“良拜见九公子殿下。回殿下,良方才是在写张家祖训。”
韩非亲手把他扶起,道:“不是说了吗?你对我有恩,私下不用行礼。”
张良摇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尤其认真,“礼不可废,张家的祖训说得很清楚的。”
昨日才被祖父教训过,他当然不敢忘了.........
韩非发笑,“你才几岁?说话怎么跟大人一样?”
张良十分认真,“我已经六岁了。”
韩非看他较真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于是调笑道:“嗯,六岁是不小了。依照韩国律例,六岁已经可以定娃娃亲了。”
张良没听出他开玩笑的意思,只懵懂问道:“什么是‘娃娃亲’?”
韩非心口一松,即便不知道这样的轻松从何而来,道:“娃娃亲便是给小孩子定的亲事,等到了婚娶的年纪便可直接成亲。”他勾唇,又道,“你不知道娃娃亲,那便是没有定过了。”
“娃娃亲有什么用呢?”
“一般家中有常年患病之人,或是仕途不顺遂,家里为了冲喜,便会请巫师卜卦,去合八字定一桩。”
张良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明日良就跟祖父商量,去定一个娃娃亲,他最近老是咳嗽。”
韩非被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吓到,“千万别。”
张良抬头望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韩非尝到搬石头往自己脚上砸的痛楚,要是被张开地发现他跟他的爱孙胡说八道,估计以后门都不让他进。
张良没有得到答案,仍旧不死心,“因为什么?”
“噢!”韩非终于灵光一闪,“因为最近要立新太子,新太子要娶太子妃。在他们大婚这期间,韩国所有人都不得成亲,不然就是对王室不尊重,那可是大不敬的重罪。”
张良似懂非懂地点头,“这样啊......嗯,多谢九公子提醒,不然良就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