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岔行,这厮非但不好生休养,反而试图控制岔行的真气,用以自断奇经八脉。须知那真气哪有那么听话,没有外界干扰,就只能被动地等着其自行爆裂,到时或许伤势可大可小。但若他强行运功,造成真气压制不住,反弹的局面,那真是会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那,麻烦阁下,废了我的武功。”银琰淡然地说道,仿佛口中说的人并不是自己。
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对方目前这样,若不废除他的武功,散去他一身功力,怕是也难存活,毕竟他不能保证是否可以找到第二个树之精华。
“既如此,本座便出手了。”说完,东方不败便伸出手掌,先将银琰挥坐在地上,然后分别从他的两个手掌,迅速顺着胳膊推送至肩头,找准位置,点了几下,然后绕到其身后,一掌拍了下去。
待散完他的功力,东方不败的额头罕见地湛出了汗珠,他的内力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于是忙坐下来,调息打坐。运转一周天后,他才擦了擦汗,看向银琰,只见对方有些软弱无力地坐在那里,姿势很是萎靡不振。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东方不败先前想招拦银琰,遂才开口邀请,但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没再提及。
银琰坐在地上,困难得支起身体,如今内力全无,打斗中受得伤加倍显现在他的身上,疼痛让人难以忍受,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当然是应阁下之邀,难道现在的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银琰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成了废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便讥笑地嗤笑道,“怎么?后悔了?”
“放心,虽然我与其他银月族人一样,大多时候都喜欢龟缩在月眠山脉深处,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就像阁下不会善心地去招拦一个无用之人,我也不会舔着脸,在一无可取的情况下,来寻求阁下的庇护。既然在下要舍弃银月族,那便要舍个干脆彻底,连那些人教导的武功都不会留。”
“哦?对自己都如此这般的狠绝?”东方不败打趣地问道,但显然并没想要银琰回答他什么,又接着说道,也算给了对方一个解释,“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本座虽然杀人,但是不代表没有善心,方才思索再三,也是在想如何安置于你。”
银琰并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诧异地顺着话题问道,“那阁下可是想好了?”
东方不败其实并没有想好,幽冥殿之事几乎还是没影儿的事,他也不知道银琰的才能,何谈适合的安置,但见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眯起眼睛,眸子明明灭灭,似乎有了主意,“你的才能还有待本座开发,只是这张脸……不若送去和亲,也能为本座带来些好处。”
和亲什么的,连个对象都没有,东方不败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银琰咳嗽一声,没想到东方不败会用如此言论打发他,忙敬谢不敏地推拒道,“别,在下好歹是个爷,怎可做以色侍人之事?就一年,阁下庇护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比往日更强!”
想到怀中的秘籍,银琰变得坚定起来,抛弃银月族的武功时,他就在心中做了更好的选择。
“好,本座就护你一年。”东方不败欣赏强大的人,一个顺手而为之的庇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本是为寻人而来,东方不败没想到会与月煞的人不打不相识,就这么顺利地挖了对方墙角。想起墨肱玠,又暗暗算了下时间,他与银琰缠斗颇久,那边应该已经完事了才对。
东方不败思来想去,打算回去与墨肱玠的大部队汇合,只是看着银琰,才想到他刚失去武功不久,又身上有伤,不可能正常地跟随他走。
“得罪了。”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根本不给银琰反应的时间,东方不败拎起对方,便闪身朝着墨肱玠大部队的方向奔去。
银琰虽各种不屑银月族,但实则他还是传染了这个族群不少坏毛病的,比如自尊心超强这一项,所以他怎么能够忍受东方不败拎着他。但不管一路上他怎么闹腾和抗议,东方不败都只管闷头赶路,似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听到他鬼哭狼嚎似的。
再说墨肱玠那边,他带着一众属下,点燃了信号弹,纷纷隐蔽埋伏之后,又等了很久,才听到树林远处传来的声音。一名手下将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会儿,这才给墨肱玠打手势。又过了一会儿,那名手下再次打手势,然后悄悄潜到墨肱玠身边,向他报告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