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睁,凶相毕露,冷笑地看向禹瑞雪,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双手更是抓紧了对方,打算霸王硬上弓。
禹瑞雪简直被他吓坏了,疯狂地屈膝乱顶一通,然后见李天霸突然僵住,攥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了些。一见有门,他闹腾的更欢了,连脚带手全用上了,都招呼在李天霸身上。
等把对方揍了一通,他慌乱地瞅了一圈,发现那些地痞无赖都不在,于是他又踹了李天霸一脚,狼狈地跑了。
直到回家,禹瑞雪的心底都留着后怕,他也不敢跟父亲和姆父说,怕他们跟着担心,便偷偷把事瞒了下来。至于他寄卖在罗绣坊的小东西,再也没有胆子去了。
他这边余惊未定,李天霸那边也翻了天,被个小哥儿踢打一番,他却没将人弄上手,彻底激起了对方的决心。借着义兄外委把总的兵士,还有自己的爪牙家丁,李天霸明查暗访,找了半个月,才知道禹瑞雪不是安宁县人士,而是邻县新沛乡的。
听到这里,东方不败有些疑惑,遂打断对方,插嘴道,“本座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是云安县人士,为何却来安宁县卖东西?”
“因为相比而言,新沛乡离安宁县城更近,这其中又以汝平屯更甚,从汝平屯到安宁县的路程只有到云安县的一半,对普通百姓来说,当然要就近选择。”墨肱玠对边城管辖之下的土地,了解很多,一听东方不败的问话,他不禁对其做了番解释。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得到解惑,他对这个世界的国家城池都不太了解,更别说小镇和村子了,摆摆手示意禹瑞雪继续,“然后呢?李天霸上门找来了?”
小哥儿禹瑞雪颔首,接着说道,“过了半月,本以为此事不会有后续,谁知,这天突然听到门外吹吹打打,甚是热闹。”
接着,禹瑞雪家的大门,便被敲响了,家里无人,只有他自己在家,遂打开门后,看到一群人抬着几个箱子,还有一个穿的五彩斑斓,略微有些肥胖的哥儿嬷嬷。
这人见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哥儿,心里便有了底,知道这是正主了,于是上前问道,“哎哟,这小哥儿长得真俊,看这俏模样,你家双亲可在?”
“父亲和姆父皆不在。”禹瑞雪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应付不来面前的哥儿嬷嬷,他想也未想,便打算关门,嘴里说着,“你们若寻我双亲,今天可不赶巧,还是请回吧?可明日再来。”
“哎哟,双亲不在,找你也一样。”那哥儿嬷嬷一手撑在大门上,硬生生把半掩半开的大门,挤得更大了,禹瑞雪因紧挨着门,怕被伤及无辜,不得不退让两步。
“这位小哥儿,你可是好福气,安宁县李公子看上你啦,要娶你进门,喏,这不就托了我,把聘礼都送来了。不是我夸张,李公子家大业大,上门的媒婆都踢断了他家多少门槛,也就是我,金巧嘴李媒婆,才能撮合得了这段好姻缘。”这肥胖的哥儿嬷嬷说完,禹瑞雪才知,对方竟是李天霸那厮请来的媒婆。
“我不会嫁给浪荡轻薄之徒的,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禹瑞雪不禁有些恼怒,那厮竟然无耻到跑来他家闹腾,这要是传的人尽皆知,让他和父亲、姆父还怎么做人。
越想越气,他瞪了那李媒婆一眼,直接伸手赶人,把李媒婆往门外推,但对方太胖太重,跟树桩子似的,戳在那里,禹瑞雪使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撼动李媒婆分毫。
就在两人较劲的功夫,人群分了开来,就见李天霸又领着几人,悠闲地走了上来。
李天霸向禹瑞雪鞠了一礼,贱兮兮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见过禹家小哥儿,那日是在下孟浪了,一别半月,茶饭不思,甚是想念小哥儿的——”
话未说完,李天霸瞅着禹瑞雪的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语中真意,不言自明。
被这厮当众挑.逗,禹瑞雪当场就气得红了脸,转身在院中抄起扫把,疯了似的拍了过来。李天霸会些武功,很轻松便躲了开来,他带来的人大多是外委把总熊翰峰的属下,自然也躲的迅速,只苦了那李媒婆。
☆、孑然一身
李媒婆作媒无数, 不管好的坏的,他大多也是跟对方双亲相谈,虽然也碰见过他认为不识相的,可对方充其量拉下脸来,关门送客,也不敢这样对待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扭着臃肿肥胖的身体, 他躲也躲不过,蹦蹦跳跳的,还被禹瑞雪扫到好几下, 头发也乱了,衣裙也脏了,妆容更是花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