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没应声,只笑了笑,高芸竹知道当着村民的面,有很多事不好说出口,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入乡便要随俗,不好与村民相差太多,省得惹人口舌。
“钱嫂子,这还继续做么?”几个帮忙做饭的老哥儿嬷嬷,眼瞅着高芸竹拉着那俊俏小哥儿,要进屋里,赶忙高声询问,其实心里都紧张着,像被小猫抓挠似的,很是好奇东方不败的身份。
高芸竹像被泼了盆冷水,终于想起正在给做工的大伙做饭,两相比较,还是决定拉着东方不败进屋,只是她也有言在先,“你们先做着,不能耽误大家伙吃饭,老婆子我马上就来。”
几人在屋中落座,里正的儿子也在给钱永清帮工,不好意思偷懒太久,看着自己父亲在这里,有什么事回去就能知道,于是呆了一下,就退出屋子,打算继续干活去。
可高芸竹没出来,他先出来,几个被吊足了胃口的老哥儿嬷嬷,瞬间就围了上来,向他打听东方不败等人的来历,但他哪里清楚,也只得糊里糊涂地道出唯一知晓的真相,“那红衣小哥儿,是钱大伯的义子,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义子,我以为听错了呢。”
“活到咱们这岁数,成天在这破地方呆着,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哟,你快别说了,你连咱泗水镇都没出过。听说钱嫂子他们之前在县城住着,也只有城里才能养出相貌出色的小哥儿。”几人七嘴八舌,拉着里正的儿子,说了一通,可把对方急坏了,顶着一脑门子汗,忙推开他们,跑出钱宅,干活去了。
院中的老哥儿嬷嬷们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了,手里的活也没有停,嘴着侃着闲天,“我说,你们看见没有,跟在那红衣小哥儿身后的爷,凶神恶煞的,感觉可不是好惹的。”
“你在说哪个?那可是有两个爷呢。”有人出言打趣对方,但显然他们都知道,和旺牛在三人中,存在感太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就你嘴碎,不说了,一会儿被钱嫂子听到,肯定要不高兴了。”虽然他们好奇人家小哥儿,但也知道万事有度,说的多了,被人家听到,该心里生出疙瘩,觉得不舒服了。
况且,几人都知道,小哥儿的名誉很重要,他们聊的时候没有任何恶意,但钱永清家现在盖房子,不少人眼红着呢,注意到人家义子回来,还不上赶着探听,别到时因为他们的讨论,给人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成为别人帮凶的事,他们可不能做。
☆、地契过户
里正在这里, 东方不败也不可能直接说出他的来意,于是几人落座,和旺牛和那名士兵,一边一个,坚定地站在东方不败的身后,护卫的姿态很是明显,几日以来, 他们也都是如此站位。不着痕迹地瞥了两人一眼,里正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仆从, 再想想来时的样子,便觉得几人大大的不简单。
高芸竹取来茶壶,和旺牛极其有眼色,立马迎上前, 接到手中,掂着重量, 知道里面已经冲泡好了茶水,他本来做多了这些差事,也不觉得什么,熟练地给几人面前的茶碗添水。
之前虽然与里正说了两人的关系, 但到底没讲清楚,现下都坐在这里,钱永清便仔细地跟里正说了一便,包括他的宅子和地, 要给东方不败的事。
里正听完,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赞同,他并不清楚,东方不败之于二老,并不是义子这么简单,那还是他们的恩人,况且当初便交出了地契和房契,又怎能反悔,如今告诉里正,也只是要在里正的见证下,完成过户的手续罢了。
“清子哥,你当真现在便要过户,不等百年之后?”说是义子,到底不是亲儿子,里正又见东方不败非常人,不可能留在此地,可钱永清和高芸竹打出的阵势,却是要叶落归根的,那这样,东方不败还能给他们堂前尽孝,伺侯养老么?
他没让仆从伺侯过,直接选择性忽视了这点,以东方不败的财力和能耐,即便钱永清和高芸竹真要养老,也多的是仆人照料他们,只一根筋的想着,收的义子不跟在身边,却还要把宅子和地提前转给对方,简直闻所未闻,要村里人都这么干,岂不大乱套?有那不孝顺的,还不把老人赶出来,届时无处容身。
钱永清轻轻地捋着下巴处的胡子,一派淡定自若,完全无视里正的担忧,兀自做着决定,“这话还能是假,到时有劳里正老弟跟着跑一趟,办好了过户,拿到新契,我请老弟吃酒。”有酒当然就有菜有肉,平时村里人舍不得吃肉,里正家比旁人过的稍好些,也是许久不见荤腥,因此钱永清这答谢,算是很有诚意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