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满满都是揶揄的意味。
相泽凑近屏幕,好好打量了一番约翰俊俏的小脸蛋,毫不留情地唾弃道:“约翰·约翰逊,这名字比‘闪光的弗莱士’、‘音速的索尼克’还蠢——至少后两个名字在读法上还能变出花样来。”他叹了口气,又靠到了椅背上,斜眼睨着目暮,“查这种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你倒是挺来劲。遇到正事什么,你却都不做,你能认真一点吗?我昨天说的那个个性与猫头鹰有关的另一个同伙,你查出来什么了吗?”
就这么被猝不及防地批评了一番,目暮气得眼睛差点掉出来,要不是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就当真要在三人面前丢脸了。
他冷哼了一声,甩出另一张纸。
“他叫翼川鹰,也是横滨人士,还和黑社会这类的事情有些关系,也查不出他和青山女士有什么联系。总而言之,是个没有任何信息值得挖掘的不良青年。”他没好气道,“我才没有什么正事都不做。混蛋橡皮头,你给我道歉!”
相泽自动性地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
“通缉令发了?”
“当然。”目暮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着相泽,“我的一些手下已经赶去青森调查了,再加上今天得到的这些线索,相信不久就能把这三个家伙抓起来。”
相泽听着,不时点头,直到目暮说完了,才沉重地呼了口气,扶着椅子把手慢慢站起,仿佛身体沉重到了极点般,一连串动作看着很是费劲。
“没事了吧?那我们回去了。”
相泽说着,朝轰焦冻和七濑招了招手,也不等目暮给出答复,自顾自走了出去。
刚踏出门外,目暮便出声了。
“最后一个问题。”目暮搭起宝塔手,声音是向着相泽的,但实际上却一脸严肃地盯着轰焦冻,看得轰焦冻心里发毛,“小子,你在这场事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呃……”轰焦冻想了想,“我接到了求救电话,并且报告老师。我还在老师与那些人交战的时候带着七濑离开了。”
目暮听得认真。轰焦冻话中的最后一字落下,目暮的严肃神情一扫而空,不见丝毫踪迹。他满脸堆着笑,迈步朝他走去,显然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做的不错啊,小子!要保持这么清醒哦。祝你能顺利考出临时执照。”
他用力拍了拍轰焦冻的肩膀,沉重得掌风让轰焦冻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又胡扯什么呢……”
七濑听到相泽在一边小声嘟哝,忍不住偷笑。她总觉得相泽和目暮之间的互动很可爱呢。
“唔……谢谢,借您吉言。”轰焦冻有些迷糊,但还是乖乖向目暮鞠了一躬以表感谢。
相泽赶紧把轰焦冻拉到自己身边,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两人走出警局。
“有什么新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的!”目暮在他们身后说着。
轰焦冻和七濑向目暮再三感谢,不过相泽看上去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三人一道走着,同走过几条街也没有分开。七濑想,他们大概是想一路送她回去。
七濑有些不好意思,亦不免觉得受宠若惊,想要推辞,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走着走着,相泽突然问她。
七濑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
相泽的敏锐总让人觉得惊愕。轰焦冻不免去想,这样的敏锐触感,究竟是源于天赋,还是成为职业英雄后养成的能力,而自己又是否能够拥有。
现在已不在警局了,七濑也不再紧张——虽然目暮很随和,但警局的氛围还是让她相当紧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想了想,没有再过多隐瞒:“我没有说的是,我怀疑我并没有完全让死亡的才户完全‘活过来’,因为在我昨天与才户的短暂接触中,发现他的健康状态很成问题,而且就连他本人都说自己是‘不该活在世上的人’。所以我想,我并没有拯救他,我仅仅只是自以为是地使用个性让他脱离死亡的禁锢,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实际上我的行为是把他推入了深渊也不一定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