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NO.1英雄欧尔麦特,纵使我不知道和平的象征是什么,但你建立起来的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我听到了它逐渐崩坏的声音。[注1]”
曾经无数人想象过最强的英雄卸下自己的重担将“象征”交于其他人的场景,但大家都认为这一定会是数十年之后的事。
“你……还记得我师匠吗?”
欧尔麦特直直看向场地并没有转过头来,但提出的问题却显然是等待着雨宫萤来回答的。
欧尔麦特的师父,志村菜奈。
夕辉之下,自这一次来源不明的昏迷醒来之后,模模糊糊的最初也是最后的印象。
“只记得一点点,而且……”
而且,也不清楚这样的记忆是经历了时间和巨型机械蜂干涉所构筑的幻觉,还是经由太长时间的沉淀而在梦境中自行构筑的臆想。
“说说看?毕竟是见证了那位师匠的终末,这么多年来我也挺想见见她的,能够在别人的描述里听听她的样子也不错。”
欧尔麦特的表情没什么特殊的变化,雨宫萤侧过脸去瞧,也只能看到一如既往褪去了最强英雄称号后表情平稳的那个雄英的教师。
但,不消看就能够知道,这个人心中一定有什么还在攒动——
在那个属于志村菜奈婆婆的年代里,又发生过什么令人难以忘怀,不胜唏嘘的往事呢。
雨宫萤重新阖上眼,开始在脑海中追逐那不太容易捕捉的记忆的片段。
温暖但足够强劲的双手——能够击碎研究所不单单只是厚实,在关键部位甚至还内嵌着钢板的墙壁;足够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幼童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从层层布防的研究所中脱离出来……
回忆到最后,依旧还是定格在微笑之上。
并没长多高的自己被一把拉进温暖的怀抱中,被温暖怀抱所遮蔽的视野里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抚上头顶的手掌流淌到额头和鬓角,再划过脸颊在地上轻微地啪嗒一声点出一个浑浊的红点。
随后,是压抑着疼痛但足够温柔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嘱咐着要相信人类自身的力量,无论哪一侧,大家都在为了将世界推向更为正确的方向而努力。
“真像是她会说的话呢,哪怕上了年纪也一点都没变。”
听罢,如今同样也已经交出了自己火把的欧尔麦特发出一声喟叹。
安德瓦和欧尔麦特在继续着对于“和平象征究竟为何物”的讨论,前后两任排名第一的英雄从性格到习惯都截然不同。
而场下,面对着一群熊孩子,以爆豪胜己牵头则干脆利落地即将上演全武行——
场面就和那位连名字都不曾被赋予的白发青年所说的一样,每隔一代人,伴随着遗传和变异,个性都在因为不断糅合而变得越发复杂。
在第一轮攻击结束之后,经验更为丰富的英雄科学生们显然还游刃有余:但他们依旧为这些孩子所具备的[个性]而感到惊讶。
“如果是雨宫少女你的话,以后面对这种[个性]的恶性事件,会想什么办法处理呢?”
欧尔麦特突然提问道。
而安德瓦没出声,显然也在安静聆听。
雨宫萤皱了皱眉看看场下,几名学生已经彻底摆平了这群小孩,大家轮流被风抬上冰滑梯的顶端,嘻嘻哈哈挨个往下滑。
——志村婆婆,这是你想传达的声音吗?
少女翻身跳下场地。
仔细想开从入学到现在其实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事端一件接着一件,原本运动苦手的自己对于缓冲鞋底和压缩弹簧的使用已经变得非常熟练。
“英雄的一侧你们已经见识过了,那么——那么接下来,大概会让你们看看对于犯罪者的惩治方法。”
一群孩子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女没有作声,而轰焦冻遥遥望向观众席上的安德瓦和欧尔麦特,在怀疑这一出戏码也是出自它们的授意。
“我手中的这枚子弹,能够彻底破坏人类的[个性]。被它击中的人会在之后的生命中彻底和自己的个性告别,之后的一辈子都作为普通的[无个性者]活下去——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之内,这一研究成果有很大概率被普及推广开来,作为和监狱刑期并行的一种极端惩治罪犯的手段。”
儿童们发出“哇哦”的一声,这其中,也有几位相对早慧的孩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