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手半撑着脸，笑说：“玩什么，你们说?”
“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张燕说，“骰子吧。”
传过来几盒骰子，一人五个骰子，分好，几人围成一桌。
宋倩蝶先喊。轮了一圈又到张燕，她接到，“九个六。”
小陆说开，一看一共六个六加四个一。
规则里一可以充当任何数字，等于一共十个六，比张燕喊的大，也就是说他输了。
小陆仰头干了一杯兑饮料的洋酒。
数十轮下来，小陆输了大半，张燕滴酒未沾。
宋倩蝶指着张燕说，“小孩，你干嘛老开她。”
大家笑作一团。有人耶伦道，“这个姐姐可爱!”小陆听了瞪了那人一眼。
有女孩帮腔，“姐姐，你看他老输，你能不能把电话给他呀。”
张燕笑得东倒西歪。
宋倩蝶说：“魅力不减，连人小孩都看上你了。”
张燕对几个小孩说，“哪有输了还提要求的?”
他们不依不饶。宋倩蝶帮腔说，“愿赌服输。”
顺序倒过来，又玩了几轮。宋倩蝶没再参与，在一旁看着。她休息了会儿，脚踝也好些了。
歌曲前奏响起，拿着话筒的人问，“谁的?”
“这里这里，”张燕对宋倩蝶说，“给你点的。”
话筒传到宋倩蝶手上。
这首歌是泽田研二的《任时光流逝》。一般的KTV都会有的日语经典曲目之一，找不到相想唱的歌的时候，她大多都会点这首歌来唱。
包厢睡着舒缓的前奏略略安静下来。
宋倩蝶唱歌时的嗓音与说话时的软糯不同，略带清冷。
跟旁人说话的俞舟远远地看向宋倩蝶。她坐在人群边上，看着屏幕，唱得情真意切，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时间渐晚，人三三两两地走了，包厢内只留下俞舟、胡明昊、小陆、张燕、宋倩蝶五人。
胡明昊问大家饿了没，提议去吃宵夜。他问：“你们想吃什么，喝粥吗?”
男孩说：“前面有家澳门猪仔煲还开着。”
张燕说：“喝了酒还吃那么腻的，我知道一家融合菜超好吃，它家也有海鲜粥。”
宋倩蝶问：“这个点还开着?”
“那家就是晚上才营业。”张燕说完又问，“你们觉得呢?”
大家都没意见。
***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下车。张燕指着一个黄色小门说，“就是这儿。”
店门口立了灯箱，上面是店名、电话，如果不是这个灯箱很难注意到这里有家店。
门梁低矮，俞舟稍微低头弯腰才能穿过。宋倩蝶跟在他身后走进去，从后面看来，俞舟的肩背宽阔。
门里是一条几米长的小路，铺着鹅卵石，两旁种了花草，像个小小花园。对面是栋老式洋房，大门敞开着，房子里亮着荧荧的光，地上铺着花砖，一面墙隔出前厅。室内的天花板上悬挂红色灯罩，整个房子颇有精致的老派情调。
这个点来这家店吃饭的人仍不少，半数的座位都坐了人。五人在圆桌前坐下，服务生拿来两份菜单，又给每人倒了水。大家传着看了，在张燕的推荐下点好菜。
宋倩蝶环顾四周，对张燕说，“你怎么哪儿的吃的都能找到?”
“人生唯美食不可辜负。”张燕笑嘻嘻地。
“网上看来的吧?”胡明昊说。
张燕瞧他一眼：“你这人忒没情趣。”
“我有没有‘情趣’，你又知道了?”胡明昊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张燕推开他，看了一眼小陆，“你就不能收敛点?小朋友在呢。”
“他都上大学了，还叫小朋友?”胡明昊问小陆，“你说是不是?”
张燕问：“你在哪儿上学?”
“市音乐学院。”小陆笑着说，他还有着初成年般的青涩。
张燕惊讶道：“我也是那儿毕业的，什么系?”
两人在聊起来。
五份用小盅装着的海鲜粥上桌。
宋倩蝶舀了一勺自己面前的香菇虾肉粥，“还可以。”
张燕得意地朝她笑了笑。
宋倩蝶瞧了瞧张燕的，跟她的一样，又转头瞧了瞧俞舟的，轻蹙起眉，“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