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铃他是有些茫然的,他看着那个电话,仿佛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找他的!想明白这点他才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电话旁,在他感觉是很久的时间,实际电话才响了三四声。将电话放下后,他坐了下来,用手狠狠的搓着脸,想要将已经麻木的肌肉再次激活。他现在需要一盆冷水,一盆能将他的头泡在里面冷冻一下的冷水!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想好了一切,然后从床下拽出来一个木箱,在里面拿出一盒雪茄烟来后离开了办公室。
靳伦上楼来到吴四宝的办公室,里面大概有六个人,四个打着麻将,另外两个站在身后看着。叼着烟的吴四宝看到靳伦进来,笑着说到“看看这不是我们的靳少嘛!听说昨天你可在“鸿兴里”大杀四方,来着。怎么的今天打算在我这小庙来收香火钱?”
“埋汰我!四哥你这是埋汰我!”
“哈哈!来来,给靳少让个位置!”
听到他的话,坐在他上家的人立刻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靳伦,于是他顺势坐了下来,开始打起牌来。
推了几把,吴四宝才开口问到“这是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昨个刚得了个好东西,给四哥你送过来。”说完将雪茄盒推了过去。
“高希霸!哟!哈瓦那顶级雪茄!这可是好东西呀!老弟好本事呀!现如今这可顶的上小黄鱼了!我可不敢拿呀!”
“你说这话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说实话这也是他们送的!”
听到这话吴四宝的表情有些严肃了,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所求不会太简单!看到他的反应,靳伦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正金银行,这几天他们有些东西要运送下,想让我们帮个忙。”
听到这里,吴四宝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很快的其他五人就出去了。等人都走了吴四宝才问靳伦到底是怎么回事。靳伦便将事情说了一遍,三天后日本的正金银行有一批黄金从欧洲运过来,在长江口上岸,需要从海关运到正金银行的金库中。
“日本人的正金银行怎么会找到我们?哦!是那个日本娘们介绍你认识的吧?别说那个日本娘们对你还是挺好的!”吴四宝打趣道!
“看你说的,就是帮个忙了。不过我手下的人都有事,人手有些不够,所以才来找你借几个人,放心不会让兄弟们白忙会的。”
“这点我放心,那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几个人?”
“三天以后,大概需要5、 6个人就行!”
“行!没问题!”靳伦同吴四宝说完又闲聊了一会儿才走。等靳伦离开后,一个矮个子立刻进来了,这个人是吴四宝的心腹叫许林宝,吴四宝的事都是他去安排的。
“老大,你说这个靳伦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他的人可不少呀?”
“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去走一圈,好处还不少!”
“你说这个小子也真是走了狗屎运,怎么就让那个日本娘们看上了!切!一个小白脸!听说那个日本娘们原来是梅机关政务课课长松井俊夫的未婚妻,结果被他给撬来了,最近那个松井俊夫正在找他麻烦呢!”
“真的?你听谁说的?他一个混混,能撬了日本人的未婚妻?”
“真的!我朋友是给机关送货的,他听那些日本厨子说的!那个日本娘们很厉害的,好像很有背景的,所以松井俊夫也拿她没办法。”
“呵!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对了你说松井俊夫在找他的麻烦?真的吗?”
“真的,我手下的人见过几次他被日本人跟踪,还有他的手下的人都被日本人找过麻烦的。”
听到这话吴四宝心里一动,吴四宝的贪得无厌和心狠手辣在上海滩臭名昭著。他指使手下流氓把抢窃汽车作为生财之道。他们惯用的办法是,对于停放在马路上的漂亮汽车,只要车主不在,便利用白俄的“百搭”钥匙,将车开进76号。若车上有人,则采取强抢硬夺的办法,一旦汽车到手,便飞驰无踪,路上红灯全不理睬,遇到巡捕阻拦即出枪示威。另一种方法是串通业主的司机,乘机盗窃,只要驶离租界,开进76号,即可安然无事。此项盗窃来的汽车,在上海开不出去,他们即沟通日伪机关,出具通行证,并更换汽车牌照,或把汽车引擎上的号码弄模糊,把车身涂成另一种颜色,开至苏州、南京、蚌埠和苏北一带出卖,转手之间,一部车可赚几千元钱,得价朋分。租界当局明知底细,也只得眼开眼闭,置之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