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回过头,一脸困惑,迈着笨重的脚步又走了回来。克拉布和扎比尼站在他们自己那排座位边上,潘西也看着德拉科。
“统统石化!”德拉科突然用魔杖一指哈利,哈利立刻就僵住了。他从行李架上往下一歪,重重地倒在德拉科的脚边,隐形衣被压在身下,他的身体暴露无遗,两条腿呈现一种僵硬的跪着的姿势。
“波特?”扎比尼脸上现出一种厌恶的神情,“我进来时,就是你把门挡住了吧?”
“无耻的窃听者。”德拉科冷冷地说。他照着哈利的脸狠狠跺了一脚,哈利的鼻子破了,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德拉科这一脚一点也没留力气。
哈利用目光无声地控诉。德拉科看着哈利的脸,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假笑。然后他喝止也想上来补上几脚的高尔,把隐形衣从哈利一动不动的身体底下抽了出来,罩在哈利身上。
“我想,他们要等火车返回伦敦时才会发现你。”他轻声说,“再见,波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他带着几个斯莱特林扬长而去,高尔那只足有46码的大脚从哈利眼前沉重地拖拽过去。哈利看着那只脚,他突然一点也不怨恨德拉科没留手了,如果德拉科没有及时制止高尔,他的脑仁可能都会被那只蠢且力量大的脚踹散黄。
过了一会,火车外的人声都消失了。唐克斯从包厢外面打开门,她的头发这次是鲜艳的黄色。“哎哟哟,被打得真惨,哈利。”她说着,一道红光闪过,哈利的身体解咒了。他坐了起来,接过唐克斯手里的隐形衣。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她说,带着哈利飞跑下去。哈利的鼻子非常疼,他叫住唐克斯,给自己的鼻子念了个治愈咒。
“谁教给你的治愈咒,哈利?”唐克斯一边跟着哈利通过站台,一边好奇地问,“治疗的咒语我只会愈合如初这一种,但这种咒语,嗯,总是有点副作用。”
可能这就是我的鼻子在后来那两年里一直有点歪的原因。哈利想。“西弗勒斯。”他回答,斯内普已经彻底被认同为凤凰社的一员,正在蜘蛛尾巷进行制作魔药或是其他类似的后勤工作。他完全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西弗勒斯?你这么叫他?”唐克斯笑道,她的脚步非常轻快,“其实在你进入霍格沃茨以来的这五年里,我一直以为他特别讨厌你。”
“嗯……那是他需要让你们认为的样子。”哈利含含糊糊地说,除非盛怒时不管不顾,他也只敢在背后偶尔叫一叫他的名字,“他是个好人。”
但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确定斯内普是不是真特别讨厌他,而且因为他任性,现在更讨厌他了。毕竟他说过他对他的厌恶完全不需要伪装。
唐克斯的好奇心太强了。当守护神跑走,哈利看见学校大门两边高高的、顶上装饰着带翼野猪的石柱时,总算松了口气。他虽然不饿,但是稍微有点冷,而且在唐克斯连续的追问下,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有人来接你了。”唐克斯兴高采烈地说,“看!”
远处城堡脚下出现了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哈利盯着那灯,上次来接他的是斯内普,但他现在显然不可能在城堡里,来人也许是海格。闪亮的橙黄色灯光离他只有十来步远的时候,哈利才感觉这灯光的高度不太适合海格的身高,他惊讶地抬起头,发现来人是莱姆斯·卢平。但据他所知,卢平被邓布利多派出去寻找狼人了,不该这么快回来。他吃惊地仔细观察,最后终于通过那充满了讥笑的眼睛勉强认出来,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唐克斯开心地招呼道。
“很好,很好,很好。”斯内普讥笑道,一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地开了。“伟大的友谊,波特,你还得费点力气才能认出来狼人被掉了包。”
“我只是以为你会在蜘蛛尾巷里——”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波特安全到达了,尼法……唐克斯。”他不情愿地改口,退后一步把哈利让了过去,“因为迟到,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还有,让我想想,因为你穿着麻瓜衣服,再扣掉二十分。我想,还没有哪个学院在学期刚刚开始——甜点还没有端上来——就被扣了分数呢。你大概是创纪录了,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