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玻璃敲在手臂后碎裂了一地,而纯歌就是在这时回头的。
怎料那些前辈们一个二个比她们更慌,明明是她们有意识地去做的事,自己竟然还尖叫了起来,下一刻更是在推撞间把纯歌扑倒在地。
倒地后,纯歌头上的血不比白音手上的少。
“这怎会是真的!”
“比起这个,那家伙这怎么办?”
“跟我没关系的!我什么都没做!!”
白音忍耐在疼痛,而纯歌又失去了意识,她一时有些乱了心神,蹲到纯歌身边后大脑完全空白,凭着最后一点理智拨了救护车的电话。
幸好这时日吉闻声赶来,把想逃走的几个前辈们全数拦下……虽说周围已经有不少围观路人了。
当中有些好心的路人拿出自己手中的布料帮忙止血,其间白音一直不发一言地看着纯歌,好像叫了救护车她就算是任务完成了一样。日吉凶了一下那几个女生后才回头关注白音,也没有说话,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身上。
白音呆呆地抬起头,日吉只好解释道:“你看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谢谢……”
由于白音的监护人暂时不在国内,这种事只好由忍足侑士的父母出面,侑士本人也有同行。日吉看着白音在他们来了后,立刻从刚刚那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回复到说话有条理、十分冷静的样子,不禁有些不爽。
“是这样。”侑士妈妈握着白音的手安慰,“你先休息一下吧,你的手臂也很疼吧?”
“我还好,就是纯歌不知道怎样了。”
日吉在这时把白音拉到自己这边,侑士那瞬间想着这后辈又想搞什么了,却没来得及阻止。
“若君……”
“喂,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话。”
侑士好心劝道:“嘛,有事慢慢说,你先放手吧。”
“忍足桑先不要说话。”日吉这次可不听他的,继续对白音说,“明明刚刚还吓得说不出话,逞这种强有什么意思吗?”
“我没有……只是缓过来了而已。”
“那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要不是忍足好心把气在头上的日吉从白音身边拉开,恐怕这次她想装都装不下去了。然后他还得对后辈作亲切教育,告诉他他的想法没错但这样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她……”
“谁担心她了。”日吉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忍足内心黑线,敢情上一次的教育过后他自己想明白不走这种路线了?
可就是打算放弃追求她都不用这样说吧……
这天手术过后纯歌的意识还没有回来,不过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详细情况需要等本人醒来再检查,目前什么都没法说。
所以这天晚上,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而且还受伤了白音,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忍足侑士家,必要的东西都由忍足兄妹带过来。
第二天早上忍足负担起贴身仆人的工作,又是帮忙拿包又是帮忙穿鞋子什么的,绑发这种事则是交给女性来办,搞得白音觉得自己是两只手都断了。
“我觉得昨天日吉说的其实有一定道理,自己做不到的事就放心拜托别人吧。”忍足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白音教室,把包放在她桌上,“以后我手受伤了都会这样使唤你的。”
忍足围观了一眼,想着要不要找谁好好地拜托一下帮忙照顾白音,然而他还没选中那位命定之人,凤长太郎就满脸担忧地主动接过这活了。
他心想,这段日子看来她能被照顾得很好。
而白音只想吐血而已。
……结果导致白音在教室都待不下去了。
事实上身心疲惫的这刻她已经没能像过往一样,如常地面对同学们的关心。
冰帝部活栋内有个暗房,供摄影部的同学冲晒照片时用的,不过近年来都没有几个部员,而且他们都不会再种方式拍照,校内知道这房间存在的人并不多。
白音平常很怕这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但此时此刻,这种害怕反而为她带来某种安心感,至少比起身处人群中更舒适。
“对……不起……”她喃喃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