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像他那个自带着光、就像一个太阳般明媚、可以轻易感染其他人的哥哥。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把自己的衬衫扣得整整齐齐,把自己的头发梳得十分服帖与柔顺,然后走到衣架前拿起了他的黑色西服外套。
他今天又要去见那个男人了。
雷古勒斯也不清楚,那个人让自己的母亲带自己去见他究竟是要去做什么。不过不管是要做什么,他都必须前往,为了他那个现在神志有些不清、天天只会谩骂诅咒的母亲,以及为了他的那个叛出家门、无法接受与罪恶为伍的哥哥。他已别无退路。
雷古勒斯一点也不恨他的家人。相反,他很爱他们,非常、非常地爱。
他爱他的母亲,即使她天天像个疯子般地耳提面命地对他强调‘纯血的荣光’,即使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的样子、满嘴恶毒的语言。但是雷古勒斯还记得,她曾经是个多么温柔的母亲,会把他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为他整理他因为玩闹而凌乱的衣衫。
他爱他的哥哥,即使他的哥哥现在已经不再承认他这个弟弟。但是他的哥哥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热爱光明、充满热情与活力,是雷古勒斯深深憧憬的对象。
他们无论是谁,都值得这个世界温柔相待。
听说Voldemort最近几个月以来愈发地血腥残暴。
之前对于不归顺的纯血家族还保有一丝余地,然而现在,如果有家族选择不归顺,他就会带领他的食死徒去血洗那个家族,强迫他们归附与他,否则,等待那个家族的,只有死亡。
而且,雷古勒斯也听说了,那个人现在对待凤凰社的手段更加地令人发指。巫师界里已经有传言:关于Voldemort是怎样用魔咒在大庭广众之下虐杀了一个与他敌对的巫师。据说那个硬汉似的巫师被他折磨了整整四、五个小时,最后迎来死亡之时,不是深深地恐惧,而竟然是由衷的感激。而那群食死徒居然没有否定或是说禁止这一流言的传播,所以雷古勒斯心里清楚,这个流言大概就是事实。
所以这次他去参加的,大概是一场鸿门宴。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除了他的母亲和哥哥,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雷古勒斯乖顺地跟着他的母亲到了那个食死徒集会的地点。这次,到场的人很多,不只是他和他的母亲。雷古勒斯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人参与了这次集会。
只不过,这些人都带着帽子与面具,把自己的面容掩藏起来,所以,雷古勒斯并不知道这些参与集会的人究竟是谁。
Voldemort出现了。
他先是赞许地评价了几个食死徒最近的表现,然后又用魔咒惩罚了几个他认为不太合格的手下。这一切,他都完全没有避着雷古勒斯的意思。
之后,他把视线转向了雷古勒斯。"瞧瞧,这不是沃尔布加的次子吗?你叫什么来着?"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雷古勒斯低着头答到。
"对,对,对。雷古勒斯。"Voldemort的语气危险而有逼迫感:"那么,我亲爱的雷古勒斯,你是否愿意归附于我,成为我食死徒中的一员?"
雷古勒斯还没来得及答话,食死徒中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的语速快速却谦卑:"Lord,他才14岁,我认为现在让他加入我们,不堪大用。"
Voldemort转过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他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卢修斯,"他说,"你是在质疑我吗?"他抬起魔杖,对向之前说话的那个人。
雷古勒斯赶忙站了出来,他抢在Voldemort发射魔咒之前快速地回答:"Lord,我十分愿意为您服务。加入您的手下,是我的荣幸。"他亲自挽起自己右手手臂衬衫的袖子,走上前把手臂递到Voldemort的面前,将他的注意力又转移了回来。
在被烙印的时候,雷古勒斯其实没想之后会面对的危险或是可能面对的黑暗。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的,只有一个想法——这次,哥哥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吧。雷古勒斯心想。
1975年8月。
沃尔布加在对角巷瞥见了西里斯和阿尔法德的身影。她冲过去想要质问阿尔法德,但是阿尔法德看到了她,却瞬间带着西里斯幻影移形离开。
于是,沃尔布加气冲冲地跑到了布莱克庄园,对着西格纳斯说:"我就说西里斯那个逆子怎么还没向我求饶。原来是阿尔法德那个叛徒帮助了他。西格纳斯,我之前向预言家日报刊登过消息。如果谁敢帮助西里斯,那就是与我们布莱克家族为敌!但是现在,阿尔法德那个叛徒公然地和我叫嚣。西格纳斯,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你若是不把阿尔法德除族,我就去和他决斗,势必要斗到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人死亡才肯罢休。不然,我的尊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