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岁月拂尘_作者:说书的过客(49)

2019-02-09 说书的过客

  ‘纯血中的纯血’,泰德不由得失笑,听起来就像是一群大大小小的波斯猫。真可爱,他想。他看着安多米达故作骄傲却暗含期待的眼睛,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有些揶揄地回答:“遵命,布莱克家的安多米达大人。”

  “喂,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庄园门口,罗道夫斯追赶着在向庄园外走去的贝拉。“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停下了脚步,侧头望去:“有事?”

  “你...”罗道夫斯本来想问‘你和Lord都谈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不继续参加舞会了?”

  “参加什么?”贝拉有些不屑地扬了扬下巴,“你们那种成年人的混乱派对?抱歉,我们布莱克家族的家教可没教过我和舞女以及嫖客共处一室。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愿意屈尊住在这里。”

  罗道夫斯并没在意贝拉言语间的讽刺,在听到‘大人’一词时他的眼睛亮了亮。“这么说,你也是支持大人的吗?”

  “即使我也是赞成大人的理念,我们也不会是同盟。”贝拉神色冷淡地打断他:“莱斯特兰奇,我只关注布莱克家的利益。”

  “哈哈哈——”罗道夫斯听到贝拉的话反而大笑起来:“果然,和我想的完全没错。贝拉特里克斯,你我是同一种人。”

  贝拉没理会他,她绕过罗道夫斯,走出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门,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门钥匙,暗念一声咒语,消失在原地。

  英国,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夜晚。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西里斯·布莱克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看向他自己的双手。透过室内暗淡的月光,还好,他的双手上没有梦里的那些脏污的血色,这让他稍微镇定了些许。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在夜色中,房间的一切东西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个外形,巨大的寂静就像一只怪物攥住了他的心脏。西里斯跳下床,光着脚跑到窗边,用力地扯开纱质地窗帘,让月光更好地照到他的屋子里。然后他就坐在窗边,把自己缩成一团,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不言不语。

  他又做噩梦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当他闭上眼,就会想起那个血腥的场景。即使是很多天过去了,西里斯依旧觉得这个大宅里布满了血腥的味道。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西里斯有些绝望地低下了头,用手按住自己地双眼。本来一切都是没有问的啊。他只是觉得家里地老马克莎已经年纪很大了,而且还有其他的家养小精灵,比如说克利切。那么既然马克莎不能很好地进行服务了,就和母亲说一下让她退休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西里斯也和马克莎提到过,当时马克莎表现得十分激动,眼泪汪汪地不停念叨着‘小主人真是体贴,感谢小主人恩典’之类的话,可是转眼间,怎么就变成了对‘马克莎执行死刑’这个结果呢?而且让西里斯最接受不了的是,那个执行死刑的侩子手,居然是自己的母亲。而父亲,则是这场罪孽的帮凶。

  西里斯记得清清楚楚,马克莎是怎样在他的面前,带着感恩戴德的微笑,被母亲砍下了头颅。而西里斯也清楚地知道,马克莎在自己去找母亲之前就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因为在她最后向母亲做工作总结陈述时,就十分谦卑地表示,希望自己地头颅以怎样的方式挂在这个她所服务的房子里。当母亲被她卑微的语气所打动,同意亲手砍掉她的头颅这一要求时,马克莎又是怎样激动与狂热,几乎是立刻喜极而泣。

  虽然最终死刑的场面其实并不是十分血腥,因为在母亲砍下马克莎的头颅后,她的身体就消散在了空气中,最后只剩一个孤零零、带着感激的扭曲神情的头颅落在地上,被克利切拿走,做成这个宅子装饰的一部分。但是西里斯就是觉得这个宅子里,全部都是血腥味,全部都是罪孽。

  真可怕,西里斯呆愣愣地想。但是他却有些说不出来,到底是砍下马克莎头颅的母亲可怕,是把这一切当做常事甚至把母亲这一做法当做对马克莎的奖赏的父亲可怕,还是说带着谦卑笑容感恩戴德等着被砍下头颅的马克莎更可怕?

  不应该是这样的吧。这个家,这种纯血家族的习俗,是在哪里有错误的吧?还是,其实是我的想法有问题?西里斯不停地自我怀疑又不断地否定自己的判断,他想给纳西莎写信,但是他的思绪十分混乱,提起笔,只能想到满纸的绝望,却无法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