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多米达?”纳西莎还记得安多米达小时候的样子,她迷茫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张口:“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做什么梦,别是睡傻了吧?”纳西莎转过头,看到儿时的贝拉穿着她最喜欢的学院式衬衫和长裤,双手抱胸,半倚在门口,黑色的头发松散地扎起,垂到一边。
纳西莎不可置信地猛然坐起,“砰”的一声,正好撞到了俯身探向她的安多米达的头顶。
“茜茜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安多米达一边抱怨一边揉着头:“瞧,我的额头都被你撞红了。”
纳西莎却只是呆呆地坐着。她诧异地看向四周,慢慢察觉带头顶有些痛,于是伸出手去揉,却在看到自己稚嫩的双手之时又突然缩回。愣了一下,又慢慢地把手摊在眼前,手心手背翻过来、翻过去,来回地看着。“我,我——”
“不会吧,真的睡傻啦?”贝拉皱了皱眉头,她收起浑身惫懒的姿态,走过来摸了摸纳西莎的额头:“没发烧。纳西莎,你怎么了?”
“一定是她昨天偷吃了爸爸的酒心巧克力。”安多米达一只手还在揉着头,另一只手却偷偷地去拽贝拉的袖子。她向贝拉告状说:“说好的一起偷吃却没带上我,贝拉你一定要好好罚罚她。”
贝拉动作粗暴实际上却很轻柔地拍开安多米达的手,用眼角余光瞟了安多米达一眼,提醒她:“别揉了。再揉,一会儿头上肿起来了,我看你宴会怎么办。”然后转向纳西莎,微微放缓了语速,耐心地问她:“茜茜,你怎么了?”
纳西莎愣愣地抬起头,视线扫过面前的两个人:“安,安多米达?贝拉?”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又想起她们三人渐行渐远的一生,慢慢地红了眼眶。
“喂,茜茜,你怎么了?别哭啊!”安多米达有些慌张。
“纳西莎,你那里不舒服,说话!”贝拉也是语气焦急地说。
纳西莎只是用手背擦着眼泪。她摇着头,心里说不明白是委屈还是悲伤、亦或是对命运的怨恨或者可以及时改变这一切的喜悦。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她的母亲布莱克夫人闻声而来时达到顶峰,从把脸藏到手背后面的微微啜泣变为扑到母亲怀里嚎啕大哭,怎么也止不住。
纳西莎·布莱克五岁的生日,是在她的家人们手忙脚乱地哄她别哭中开始的。
之后的宴会便很是中规中矩。
因为纳西莎·布莱克已经年满五周岁,按照传统,这是纯血家族的孩子第一次面对公众、被展示给其他家族的时刻。
纳西莎牵着母亲的手,慢慢地走到宴会中央,她的身后跟着她的父亲、贝拉和安多米达。
在耀眼的水晶灯的灯光下,纳西莎按照礼节向各位来宾行礼致敬。这便意味着她正式成为可以代表布莱克家族的一员,不再是可能早夭的孩童。
之后便是熟悉的掌声,称赞声,祝贺声,还混杂着嫉妒或者讨好的语句——等等她作为马尔福夫人已经耳熟能详的内容。纳西莎只是乖巧地站在一边,她这个举动倒反而获得了几位夫人的侧目,称赞的语句也有了几分真诚。
纳西莎的父亲先是发表了一段祝词,等到致辞结束,便宣布舞会开始。她的母亲弯下腰对她们三人轻声说:“去找你们小伙伴玩去吧。”纳西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多米达最是兴奋。她们的母亲刚刚嘱托完,转眼间她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了;贝拉还稍微端着些长姐的架子。她看了看纳西莎,对她指了指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你去认识一下新伙伴吧。”说完,随手轻轻拍了拍纳西莎的头,转身走向属于她的小团体——几乎是由和她同龄、将会在同一年上霍格沃茨的纯血家族的孩子组成——和他们攀谈了起来。
纳西莎不记得在她五岁的生日宴会上发生过什么事,她也并不想和那些真·五六岁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于是趁着大人不注意,她悄悄地溜出了宴会会场。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挂在那里,就像是一面镜子。
纳西莎想到了花园里的那个希腊喷泉,在那里,池水会倒映出第二个属于'地上'的'月亮'。两个月亮交相辉映,一定会很好看。
所以她偷偷地,溜到了花园中心的希腊喷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