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的蛇全部爬进两个壮汉的体内,壮汉的肚子已经被撑到极限,捆绑他们的绳子几乎勒进肉里,看见壮汉的四肢在不停的抽搐,口中也不断吐着白沫,感觉已经神志不清了,吴狗戳戳张日山和陈皮,这样的场面他实在没有耐心再看下去,好好的皮影戏不看跑来看这个,真是疯了,吴狗只想找个地方把刚才吃过的西全都吐出来。
张日山回过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陈皮连头也没回看得正起劲,自己一个人开溜太不仗义,吴狗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内院附近花坛里爬出一条手臂粗的黑毛蛇,也想朝着壮汉爬去,却被日本武士在地上画的圈阻拦,不敢僭越,吴狗仔细观察,是刚才在围墙外看见的那条,听见那个日本武士指着圈外的黑毛蛇用蹩脚的中文对袁五爷笑道:
“这条蛇既然回来,之前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几声似孩童又像女人的哭声,从日本武士宽大的袖子里钻出一只好似无毛狐狸的小兽,对着黑毛蛇猛扑过去,一口竟然将黑毛蛇断成两截,开始生吞还在抽动的蛇身。比起对黑毛蛇毫无概念的陈皮和张日山,吴狗内心受到的震动极大,幼时看着身边的长辈中了蛇毒挣扎死去的记忆又涌了上来,这小兽竟然可以轻易猎杀黑毛蛇。
吴狗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觉得那只小兽似乎发现了自己,跟自己对上了眼。
来不及反应,那小兽已经闪电般跳上廊檐直奔屋顶,吴狗袖中的三寸丁迅速的冲了出来,在屋顶上与小兽缠斗成一团。
趁着三寸丁与小兽缠斗吸引力院里所有人的注意,陈皮张日山赶紧拽着吴狗,连滚带爬地往围墙逃去。
好不容易逃出袁府,解九赶紧围了上来,见三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刚想问话,见吴狗掏出狗哨猛地吹了几下。
刚才还懒在墙角的小满哥立刻警觉起来,匍匐下身子不断地嗅着气味,此时袁府的围墙上传来打斗的声响,想必是三寸丁跟那小兽缠斗已至。
“先躲起来!”
吴狗示意大家先隐藏在巷子的黑暗中,三寸丁已经跳下围墙,身上的毛被扯掉几块,有一处渗着血迹分外醒目。那小兽跟着跳下围墙,说时迟那时快,埋伏在一旁的小满哥猛地扑过去,不料那小兽极其灵活在空中竟然还能扭转身体躲过小满哥致命的一击,虽然没有咬到小兽的要害,小满哥仍然咬住了小兽的后腿猛烈一甩,那小兽就被摔过围墙重重撞在院内的地上。
“赶快跑!”
解九知道他们是惹了麻烦了,袁五爷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儿,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吴狗抱着受伤地三寸丁跟着小满哥和其他三人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到了火宫殿附近,想松口气,却见小满哥仍然警惕地不断望着后面。
“吴狗,看你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又惹了什么祸?”
吴狗一抬头,看到路边茶馆的露天座位上竟然是张启山在悠闲的喝茶。
“启山哥哥……袁五爷的人……追过来了……”
解九不是练家子,狂跑这一段路几乎要了他小命了,接过张启山递过来的茶一口喝完才觉得喉咙里的火稍稍熄灭一些。
“袁五爷的人?我正想打个照面,你们先去看皮影戏吧,之后我再去找你们!”
四人点点头,带着小满哥挤进火神宫里,张启山让老板重新换了套茶具沏了壶店里最好的君山银针,翘着二郎腿等袁五爷的手下。
“这不是袁五爷家的钱教头吗?听说你忙的连请你去吃饭都没空,怎么有功夫来这火宫殿吃夜宵听戏?”
“原来是张师长,钱某这狗眼竟然没看到您在路边喝茶,失敬失敬!”
无视钱教头身后的家丁,张启山强拉着钱教头坐在自己身旁,亲自倒了杯茶递到钱教头手上,低声道:
“知道钱教头给袁五爷办差辛苦,百忙难以得空,只是我刚接任师长不久,军队里很多风气仍待改善,还希望钱教头能抽个时间去我那里,按照你给五爷训练府兵的方法,给我支几招,我这边给的报酬自然丰厚。”
说完张启山跟钱教头握了握手,手心里塞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扳指,钱教头一摸这油头,真是个好物件,暗自收进袖子里。
“张师长,实不相瞒,五爷宅子刚才不知道被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偷冒犯了,我追到这个地界了还没找到踪影,这火宫殿四处都是人,我到哪去抓小偷回去交差?这年头混口饭吃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