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困了,满面倦容,好在神盾局给了几天假期,她可以好好填补下睡眠。
听着格蕾丝酣睡如泥的鼾声,洛基莫名烦躁起来,以往这个时候他正在大殿寝宫内睡得四脚朝天。何曾会像现在这样沦落为比人类还要卑贱的生物?他试着在心里呼唤海姆达尔,企图用一些好话让索尔在奥丁面前美言几句,看在这一千多年兄弟情的份上,即便他曾对这份情谊不屑一顾。可海姆达尔并没有理会他,在他多次用心灵召唤术敲击海姆达尔的保护罩时,海姆达尔连眼睛都懒得抬。
突然,手机铃声急促响了起来,打断洛基思路。
他抬眼发现格蕾丝手忙脚乱从床上跳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到处找手机。手机被她用被单甩到床底下,洛基憋住笑意硬是没提醒她,等到格蕾丝找累了,趴在床边一动不动时,铃声还未停止。
冷静下来后,格蕾丝仔细听铃声方向,发现手机不知何时被自己翻飞到床底下,她瞪了眼憋住笑意的洛基,接听未接号码。
“我很想你。”
格蕾丝的表情由喜转悲,她死死咬住拳头,喉咙发出呜咽声,像是经历莫大的悲怆。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抑制不住跳动的心脏,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
最后她“呼啦”一声从床上站起来,甚至连鞋子都顾不上穿,飞速打开客厅大门。
男人颀长的身躯伫在门外,手中手机未挂断,屏幕亮晃得刺眼。穿着一套优质细亚麻布西装,正面无皱的西装裤下是一双程亮尖头皮鞋,一尘不染的罗马白棉衬衫和深蓝色领带让他看上去更加干练。
格蕾丝只觉得耳朵里闪过阵阵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她头脑里轰鸣。
“乔纳森?”她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男人微笑拥她入怀,像很久前那样。
洛基坐在鸟笼中查看门口异样动静,这一看他差点怀疑人生,两腮肌肉都松松地下垂,张大嘴,木头般一动不动。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洛基开始呱呱大叫:“你是不是奥丁派来的?说!”
听到愤怒的咆哮,乔纳森下意识往后护住格蕾丝。
“那个老家伙看我落惨还不够吗?”洛基已经开始措辞不分,各种混乱的单词夹杂在一起,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然后,很快他们选择了无视这只青蛙。
“乔纳森,你为什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格蕾丝惊喜抓住乔纳森两只胳膊,忽然男人别扭略微挣脱,很轻松离开格蕾丝的牵制。他异样的动作让格蕾丝惊讶,短暂吃惊后眉头一皱。
果真如她所想,乔纳森与从前判若两人,开门见山说出自己来意。
“我想要一张斯塔克企业邀请卡。”
他说话的样子没有直视格蕾丝眼睛,笨拙盯着自己鞋尖,睫毛微微颤动,眼眸泛起令人怜爱的涟漪。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斯塔克企业的邀请卡吗?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能力帮你弄到这张卡?”格蕾丝可笑看着他,她甚至没有开口询问斥责他为何一去不复返,为何没有留下一条讯息,为何当初如此偏执离开?而今天他回来只是为了一张邀请卡?
连日来的思念在此刻化成了悲愤的咆哮,她咄咄逼人盯着他的眼睛,这双饱含热情与爱意的双眸此刻却是如此的可耻羞辱!
她捶打他的胸膛,可是乔纳森一言未发。
突然,一包白.粉落在地上,从袋底裂开,粉末散了一地。
当初出行了几次缉毒任务,格蕾丝对这种白.粉再熟悉不过,她弯下腰用拇指与食指夹起一些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墨西哥广为流行的冰.毒。
“你吸毒?”格蕾丝一巴掌扇过去,乔纳森右脸顷刻间红了大片。格蕾丝指着地上的毒.品,大声质问,“你知道这些东西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什么破坏吗?你知道这些是害人的吗?”
乔纳森将地上的冰.毒用破袋装好放在西装内包里,眼眸低垂:“对不起,我忍不住。”
她难过看着他,有水蒸气氤氲在眼眸里,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的心里一阵刀剜,一阵发热,声音哽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乔纳森抱住她微微颤动的双肩:“对不起,我以后会解释,但是现在我必须需要一张斯塔克生日宴会的卡,拜托你了,格蕾丝。”
她何曾拒绝过他,只是现在,她看着他是那样陌生那样忧郁。那些曾发生在埃及发皱的记忆像掠过时空隧道轨迹,在里面翻滚折腾不息,最后呈现在眼前是只是泛黄模糊不清的印象,深深刺痛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