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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寄予重望的戈登警探,正拿着一把枪,挣扎着对准了一个瘦弱的青年。
海风卷起两人的衣角,远处穿来巨型货轮发动机的隆隆轰鸣,空气里咸涩湿润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鼻腔,让戈登非常不适。
他这是在还债,还欠菲什的债。
“他是菲什的手下,但是谁知道因为什么就背叛了她。”
“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你不合作,就把你和他一块杀了扔进河里。所以拜托你快点下手,我可不想处理两具尸体。”
“没什么好纠结的,哥谭警局里放个屁都能蹦到两个脏警,你不想死就只能合作。”
搭档哈维语重心长的话在戈登脑袋里搅来搅去,他听到不远处坐在车前盖上的哈维把枪上了膛。
戈登轻手轻脚地解开绑在瘸腿青年四肢上的绳索,把他拉到耳边,小声地说:“离开哥谭吧,别回来了。”
然后他把青年推入水中,对着一旁放了个空枪。
青年的眼神由恐惧变为感激,他在水下用力蹬腿,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一路潜游,在哈维看不到的岸边露出了头,湿淋淋阴森森地爬上了岸。
奥斯瓦尔德·科波帕特孤独地行走在空无一人的野路上,不停地回头留恋着灯火辉煌的哥谭市,那是他的生.命之光,是他的罪恶之火。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我会回来的。
我会再次见到妈妈,我会让菲什为此付出代价,我会成为哥谭了不起的大人物,把每一个欺负过我的人踩在脚下。
第5章 企鹅人
“你可以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你的销赃人卖出去吗?”布洛克拽了拽赛琳娜的衣角。
“这是你从布鲁斯那儿偷来的?”
赛琳娜盯着弟弟手里的一块手表,神情有些阴晴不定。
布洛克想要把赃物塞进姐姐手里,他想当然地说:“布鲁斯不会介意的,他有那么多块表,甚至都不会发现自己少了一块。”
赛琳娜不知道被什么刺痛了,她像一只被惹恼的小兽,暴躁地呜咽:“这不一样!他把我们当朋友,我们又没有穷到明天就会饿死,你真让我丢脸!”
布洛克怯怯地把手收了回去,他轻飘飘地说:“可是...可是阿福说玛丽亚如果有了钱,就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布洛克没完全发育好的脑仁曲解了阿尔弗雷德的意思,善良的老管家只是说或许玛丽亚并不是不爱她的孩子,她只是自身难保,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Jesus,睡个屁的故事,你就那么喜欢听故事吗?自己讲给自己听好了!”布洛克依旧对玛丽亚牵肠挂肚的蠢样子让她怒火中烧,赛琳娜一把从布洛克手里夺过了那块偷来的机械表。
这是他们返回哥谭,与韦恩家的小男孩分道扬镳的第二天晚上,可笑的是玛丽亚甚至没有关心他们这一个来月去了哪里。
赛琳娜转过身,狠了狠心,把疑惑的弟弟撇在身后,磕磕绊绊地折回韦恩庄园,摸进了布鲁斯的书房。
韦恩家空旷得吓人,月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布鲁斯直着腰板坐在木质台灯下,正静悄悄地翻阅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随着一阵夜风飘过,赛琳娜做贼心虚地蹲在窗口的台子上,探头探脑地问道。
“看公司的资料,”布鲁斯矜持地笑了笑,“毕竟这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想让董事会的人把公司据为己有。”
赛琳娜翻身进屋,把一头金毛的脑袋凑过去,只看到一堆不明所以的乱码,她撇了撇嘴问道:“你看得懂吗?”
“大部分,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自学大学的管理学和金融学课程了。”布鲁斯实话实话。
赛琳娜简直两眼一抹黑,向来的机灵劲儿也蔫了,她把本就属于布鲁斯的表从兜里拿出来,不声不响地放在了桌角。
布鲁斯头也没抬:“你可以留着它。”
“不了。”赛琳娜从二楼的窗台跳向粗壮的树干,轻盈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回到家推开屋门时,玛丽亚卧室的门大敞着,她和一个客人正干得汁水四溢。而布洛克在拿着个小抹布忙上忙下,勤劳地擦着满是灰尘的窗台。
赛琳娜把弟弟抱起来,别扭地说:“对不起,kid.”
布洛克张大了嘴,顺从地把头靠在姐姐身上,没过几分钟就困得眯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我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