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纽约布鲁克林区的小酒吧,吧台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墙壁上挂着几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鹰隼标本,一群群光着膀子露出纹身的壮汉说着不干不净的段子,乌烟瘴气。
放飞自我的朗姆洛先生见到调酒师起身走向里屋,也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在杯子低下压了两张皱巴巴的十美元,几步过去,手臂撑住还没关上的门。
调酒师先生是个高中辍学的小年轻,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可能是飞.叶子飞的,细胳膊细腿,瘦的可怜,一张脸倒是长得唇红齿白,一双绿眼睛微微下垂,带着几分苍白的清秀。
小杂毛一愣,抬头问道:“有…有什么事吗?”
布洛克把门砰得一关,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杂毛,挑了挑眉:“今天做生意吗?”
小杂毛看了看布洛克轮廓分明的脸庞,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线条分明的肌肉,突然就红了脸:“我、我不做那个,不过是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布洛克被这委婉的表达绕晕了,愣是没听明白“也不是不行”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他有点不耐烦地点了根烟,又从兜里掏出五张面额最大的纸币。
“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我找别人了。”
如果不使用评判Omega的标准欣赏来布洛克,他还算得上一个很有魅力的雄性生物。对于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这种五官冷硬、满身肌肉、眼睛深邃的硬汉实在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只看一眼就脸红心跳地想和他去开.房。
开完房后,大概就会幻想他其实是个有着血海深仇的杀手,而自己马上就要和他去亡命天涯。
强大的内心戏滚过几遭,抱着对浪漫和刺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位脑袋缺根筋的小美人瞅了瞅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又瞅了瞅“杀手”先生鼓起的强壮胸肌。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伸出手勾起布洛克的腰带,似睁非睁的下垂眼直勾勾地盯着黑发男人。
布洛克:“???”
紧接着,他攀附上来,一颗五颜六色的鸡窝头顶到了布洛克的肩膀上,双腿一弯,就滑了下去。
咬着腰带的同时,他还不忘抬起头来朝布洛克抛个媚眼。
布洛克:“操,你怎么了?”
等等……
根据他打听的消息,这家酒吧明明是地下黑市的一个据点啊!
他清清白白的军火交易怎么就变成了肮脏的皮肉交易?
布洛克拽住他的领子,刚想把他拎起来质问几句,那扇不怎么结实的木门就被一脚踹开。
一个褐发圆脸,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见眼前的场景,冬兵微微一愣,脚步不由得一顿,一种说不出口的情绪在胸口升起,让他有点脸红,又有点生气。
“你在干什么?”冬兵皱眉说,“外面有几个跟着你的人,我帮你解决了。”
犯罪性质极为恶劣的大坏蛋布洛克一时语塞。
鸡窝头的调酒师使劲瞪了冬兵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眉毛一扬:“先生,这是酒吧的仓库,不接待顾客,请您出去。”
冬兵看着调酒师那双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绿色下垂眼,更生气了。
他冷飕飕的目光扫过小美人伶仃的四肢,皱眉道:“错误的选择,这种孱弱的Alpha无法帮你度过发情期。”
布洛克脑门上爆出青筋,转头对调酒师吼道:“我要三把九厘米半自动手.枪!有就赶紧拿出来,老子对你没有兴趣!”
被凶了的小美人眼角含泪:“我…我不卖,原来的调酒师请病假了,我来替他两天,手里、手里没货。”
布洛克看着冬兵一脸“我帮你躲避追杀你这个渣男却在外面逍遥快活”的表情,脑仁更疼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把还团在手里的钱扔到口袋里,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去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走出去转了个弯,就看到街角那个深绿色的垃圾桶动了动,被冬兵打晕塞进去的九头蛇杂鱼揉着脑袋钻了出来,正巧和布洛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呃…”杂鱼看了一眼还晕着的两个同伴,嗷得一嗓子就溜了个无影无踪。
想找人撒气的布洛克:“操!”
他那天就该趁冬兵犯病要了他的命!
出来溜了一圈,喝了一肚子酒的布洛克重操故业,瞄上了一个戴眼镜的上班族,跟了人家一百米后,顺利地抽出了一个印着卡通高飞狗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