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确跑得很快,不是吗?据说当年打败了整个交警圈。……我问过你那个小师弟。”
吐吐舌尖,慕斯摇摇头,“其实啊,我觉得自己被妖魔化、不,应该说被神话了。”
她不觉得自己跑得有多快,且不说在速度上她比不上真正的赛车手,就算在三人组中,她也有个永远都跑不过的人。
“安德烈?”
“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水龙眉头一抬,他也没想到。
慕斯跑不过的竟然是那个水龙至今没见到真容的粉仔。那个因为太过于苍白瘦小而被慕斯和安德烈嘲笑为“吸】毒过度”的少年。
“所以,每一次在赛车场上,我都告诉自己,要追上前面的那个人。”
就算现在粉仔很少跑了,慕斯也这样告诉自己。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流的技术。
“我想现阶段你不一定跑不过他。”
慕斯没有否认水龙的话,“但是……我一直相信自己跑不过他不好吗?我对自己说,我的面前永远有一个人,我将永远以超过那个人为目标,这样,就算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跑,我也不会觉得孤单。”
只要想着粉仔在前面,就能奋勇向前,就不会觉得孤单。
接过水龙给的运动饮料。
慕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
水龙看着慕斯安静的侧脸,脑中却总是出现之前那一幕,慕斯从机车上下来,取下头盔,甩了甩短发,对在自己身后的丽兰哥挥着手,竖起大拇指替他加油。
她跑得有些累,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上流下一滴反射着路灯光的汗珠。
那光芒,就像是希望。
水龙忽然想到宁柠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只有慕斯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不管过去做了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都一定会仰望着阳光。
他喜欢和她说笑,喜欢和她打趣。
喜欢和她斗嘴,也会想办法帮她,之前是为了龙王社,忽然有一天只是为了她。
就像之前宁柠说的,安德烈的案子,其实在皇龙证明袖章的差异后就已经和龙王社没有了关系。依照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个性,本不应再多管闲事。
但他却还是掺和了进去。
大概没有彼此身份的原因,他会很愿意接近她,而不会像之前那样躲躲闪闪。
因为,即便现在有着身份的界限,他还是不想放下她。
然而,在安杰赠与慕斯的新家里,慕斯问他对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
水龙说喜欢。
后来,慕斯又问他,“爱呢?”
当时,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水龙喜欢用一些东西来证明另一些东西。
无法证明的事物,他不能确定。
所以回答不知道。
但他在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坐在慕斯机车的那一瞬间,他的手环住慕斯腰肢的那一刻。那种心悸的感觉,就像是被顽石压住的小苗,用尽一切力量钻出,告诉这个世界。
它的存在。
原来心动早已存在。
原来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在相识和相处的过程中,有些东西不断潜移默化,终于某一天,量变积累成了质变。
水龙有些自嘲。
人类真是可笑的生物,明明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却还是期待能够爱上一个人。
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屏幕,是薇薇安。
挂掉。
帮慕斯拿衣服的宁柠却慌慌张张跑来递给慕斯她的手机。
有来电,姓名是大熊。
熊裕柯打来的。
“我只是想要问问你,那天我对你的提出的交往请求你想得怎样了?”电话那头,熊裕柯似乎有些不安。
熊裕柯对慕斯提出交往请求是在慕斯那组喝庆功酒的那夜晚。
一口气破了连环凶杀和十一年前的绑架两起大案,madam李请大家喝庆功酒。这种场合下,madam李决不会忘记的就是竞争对手,抢了监视黑龙这起大买卖的马sir和至今连连环奸】杀案的一丝一毫线索都没找到的周sir。
此时不牛逼,更待何时?
Madam李素来是不知何谓“低调”的人。
杯盏交错间,熊裕柯黯然说起本组处理的那一点儿可用的物证和一点儿少得可怜的线索都找不到的案子,言语间流露着浓浓的懊丧。
“不光是我们,连鉴证都收到了极大的打击。奸】杀案一点儿可使用的证据都没有找到?!你相信吗?天啦!那个犯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做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