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慕斯一直在帮我。”宁柠顿了顿,又告诉她和慕斯关于“坏叔叔”的对话。
水龙诺诺点头,忍着不笑出声来。
他很想知道听见慕斯这番话后“怪蜀黍”皇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慕斯人很好喔。”
“我知道。”水龙轻笑,发动了车子。
宁柠顺手打开手机新闻,她被吓了一大跳,网络上铺天盖地,满是在公园的巨大盒子,盒中发现少女尸体的新闻,还有少女尸体的图片。
非常清晰,绝不是偷拍的。
少女手中,那黑色的玫瑰花,相当吸引人眼球。
宁柠咽了口唾沫,香港卖黑玫瑰的店不多,查到她身上不过是须臾的事。
“水龙……我觉得……我暂时别回去的好……”
虽说她那里不是案发地,但看客,也是个很可怕的团体。
水龙微微点头。
片刻后有蹙眉。
感觉不太对劲。按理说,命案现场的照片会被警方保护,基本不会泄露,何况是那么清晰的照片。但这一次,照片却在宁柠指认凶手后遍布网络?
有人在操纵这件事。
只是,是谁?
慕斯到的时候,审问已经开始。她也在手机上看见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昨天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打电话给宁柠让她暂时别回花店后,慕斯将注意力放在审讯室。
马sir将案卷放在桌上。“所以,是你杀了你的女儿。”
反光玻璃后,慕斯神色坦然,心中却在不断呐喊,她希望余琴否决警方的揣测,大哭大闹,怎么样都可以,否决!
要不,母亲杀了女儿这种事情……
穿着朴素但很干净,花白的头发在脑后完成发髻的余琴却长久没说话。
慕斯看着她,寒意浅浅生出。
太过于冷静的余琴将悲伤藏在眼底。
“是我杀的。”
语调平静,就像在叙说一件小事。
一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小事,不过像在路上看见隔壁人家的花凋零。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是我杀了我自己的女儿。亲手杀的。我亲手杀了她,亲手装殓了她。那孩子活着太痛苦了。活着如果太痛苦,还不如死去。”
余琴说,她丈夫十年前因病去世,两人只有一个女儿,小名叫做蓝蓝,就是本案的死者。父亲永远离开的时候,蓝蓝只有两岁。
余琴一个人养育蓝蓝,十年,含辛茹苦。拼命工作,努力给女儿最好的生活。蓝蓝也很听话,学习成绩优异,对人有利,还弹得一手好琴。还在小学的时候,蓝蓝就对余琴说,将来一定要做挣钱的工作,和妈妈一起过最好的生活。
女儿蓝蓝一直是余琴的骄傲。
虽然邻居们都说,蓝蓝现在还小,自然听话,等到了叛逆的青春期,说不定什么都和余琴对着干。这样的话在余琴耳中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
她相信孩子一定会平安长大,永远都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
她努力工作,在蓝蓝十二岁生日那天,给她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
但十二岁生日那天,蓝蓝没有回家。
后来,余琴才知道,蓝蓝在回家的途中,被一群人拖上了一辆面包车。
“然后呢?”马sir追问。
余琴抬眼,眼神晦暗没有任何光彩。“你说呢?被一群男人拖走,半个月才被一个得意洋洋的墨镜男人带回家,大摇大摆丢在我家门口的女孩……你说,能发生什么?”
世上最龌蹉的事情。
慕斯想到了波姐的验尸报告。
上面说,死者有着相当丰富的性经验。
越来越心塞。
余琴还在诉说,“我女儿本来是要彻底失踪成为夜场中的小鸟的。但抓了我女儿的那个人说,上面觉得我女儿太小了。万一警方来查,十二岁的孩子可装不了成年人。所以,他们将女儿还给了我。”
但是,已经疯了。
已经疯了。
“之后,蓝蓝就疯了。
“她吃不了,不管我给她准备什么她都不吃。我只能给她冲泡一些奶粉,用她小时候吃奶的奶瓶给喂她。她小时候很胖,胖乎乎的,摸起来肉鼓鼓的。每次看见我,就挥着肉肉的手臂,妈咪妈咪的叫。像只小毛毛熊。我一直留着她吃奶用的奶瓶。泡奶粉给她吃,她还要自杀,要割腕,一入夜就尖叫。我只能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