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呢!”手中的血刃僵持在半空之时,佩恩移动的脚下猛然间窜出几股血绳,狠狠缠住了误入的猎物。
刚刚被他攻击的少女并不是无意义地在地上打滚吗?
即使是这位天道佩恩也没有想到,女忍居然趁被击倒的瞬间在地上留下了血封印式。
在旁观战的卡卡西焦急地望着场中的混战,虽然试图挪开压在身上的重物,但被压得严实的身子仍是不听指挥,崩塌的杂物交错在一起实在是难以移动,更何况是此刻力气用尽的他。
“可恶……”
少女的动作不似以往的灵活,两边的实力差别根本是一面倒,对手就像是雄狮逗弄着家猫般连实力都不屑用出。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大吃一惊,不可一世的佩恩居然被少女束缚得不能动弹,雪的刀刃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布满地面的血滴忽地竖起血刺,向着中心交织成红色牢笼。
一时间连天都被染成了赤色。
血泡疯狂地浮起破灭,与两人相对静止的画面形成了鲜明对比。脚下不断扩大的地狱血池骇人得令人不敢轻举妄动,沾满了鲜血的饿鬼争先恐后地向着美味爬动。
雪深知对手的可怕,一上手便是自己的杀手锏,不打算留有任何余地。
只要夺取掉对方的行动力就停手,雪在心中打着小算盘。
然而天不遂人愿,来势汹汹的饿鬼方攀上佩恩的身子,脸上深不可见的黑洞化成惊恐的面容,瞬时炸成了血花,散在空中好像下了血雨。原先布满视线的地狱景象极速后退,只一瞬间便消退得不见了踪影。
“什……”
雪无法置信地望向溅开在空中的血珠,瞪大的双眼映出的只有毫无变化的敌人。
自己的杀手锏第一次没有效果。
过于震惊的少女甚至没有避开敌人的反击被重重打飞开来。
瘦小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像是断线的风筝般飞出老远,直到撞上堆积在旁的断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雪!”
雪虽然反射地将全身缩成一团护着要害,但巨大的冲击力仍是让她抱着肚子半天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散开的乱发披在满是伤痕的身上,原本耀眼的酒红色都蒙上了灰影。
她身上果然还带着伤。
卡卡西痛恨着只能在旁观望而无法插手的自己,只能喊道:“雪!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右手护着腹部,左手颤颤巍巍地撑起上半身,即使视线一时间被切断了信号,但是男子的喊声仍是唤醒了雪的神志,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没、没有问题……”喘着粗气,更替的氧气让少女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短暂停止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雪反手拔出苦无摆好架势,即使杀手锏没有用处,她直面向强敌的表情依旧没有畏惧。
为什么自己的血狱没有用处?大脑飞快地思考着策略,雪谨慎地保持着防守在外围。
只要是生者就会被吸取生命力的秘术,虽然是会让施术者一同受创的双刃剑,却从未见失手。
除非……除非对方早就不是活人……
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脑子中浮现出与自来也一同在雨之国战斗的场景,复数的袭击者如出一辙的奇怪装饰似乎都有了解释。
如果这些所谓的佩恩全都是由一人操纵的死者,那自来也会被打败也情有可原了。
少女狼狈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却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对付对手。
杀人经验可没告诉过她怎么杀掉死人。
雪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能活动都快是极限,佩恩已经逐渐掌握了她的行动模式和忍术特征,如果要攻击就必须保证下一击决出胜负了。
多年的战斗经验快速在脑中形成了对敌策略,虽然很危险,甚至可能无法中途停止而送了性命,但是是最有把握的方法。
握紧了手上的苦无,雪对自己此刻的想法居然产生了矛盾而动摇,对于一向以成功率优先为信条的少女来说,这是十分不可思议的状态。
因为卡卡西老师要我保护好自己。
此前总是莽撞地直来直往的山猫在战斗中开始学会有意无意地学会防御,然而也不可避免地束手束脚起来。
就在迟疑的片刻,佩恩似乎已对捕捉狂野的山猫感到厌倦,向外一挥手原本就因战斗而脆弱不堪的地面隔空压裂,缝隙如蟒蛇朝着雪脚下一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