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南看向少女的眼神带着怜悯,转身便抱着佩恩离开了视线。
废墟之上已没有敌人的踪影,只有伤痕累累的少女站立其中,画面稍显单薄了。
“可怜?我吗?”听到小南的话,雪快看不清样貌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自言自语的语气却是少有的轻松,“我现在可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啊……”
拖着步子慢慢向身后走去,埋在废墟间的银发是那样显眼,指引着已经几乎不能视物的雪移动到了卡卡西身边。
冰凉的手心触碰到熟悉的面容,雪感到手下的温热与呼吸的频率才终于放下心来。
老师还活着。
“雪?”
抬眸正看到少女的笑脸,即使被泥尘与血渍掩盖,也遮挡不了那明媚的笑意。
看来小猫赢了。
两人都狼狈得像是从血池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卡卡西依旧感到了由衷的庆幸,能再看到少女的笑容比什么都好。
然而雪并没有给予卡卡西回应,只是伸手轻抹过他身上压盖着的重物,双手微抬缓慢地结了个印,原本沉重的碎石梁木便立时被推到了一旁,砸起一片烟尘。
终于得到解放的身体因为疲劳仍旧不能动弹,卡卡西只能躺卧在石块之上看着雪慢慢压上了自己的身子。
少女染满血污的脸嵌着宝石一样的眼睛,缓慢接近的猫科捕食动作别有一番风情,散下的乱发搔弄着露出的皮肤一阵痒意。战斗后的废墟满是血腥味与尘土味,与二人的汗液混合成致命的魅香。
这是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诱惑场景。
“等等,雪?”越来越近的距离让银发上忍不自觉地窘迫起来,就算再怎么高兴,现在这个状况也不是亲密的时候吧。
然而当雪双手扶上男子的面庞时,卡卡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往时柔软小巧的手指冰凉得吓人,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样冷到了心底。
心跳不禁开始加速,卡卡西想起曾经在波之国时少女与自己说过的话。
“血舞之术,给物体沾上一定量的血,可以在短时间内对其进行操控,不同大小的物件需要不同量的血,过于大型的东西耗费血液过多就无法实现。”
刚刚移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时少女结的印好像便是“血舞之术”,按照她的说法要控制这样的物件需要不少的媒介,又是哪来这么多血?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卡卡西费劲地想抬起手阻止少女的行动,却猝不及防地被雪扯下了面罩。
袭面而来的气息打断了思考,本就因为疲劳不太灵光的脑子被切断了线路,一时不能理解此刻的状况。
微翘的睫毛扫在脸上,一阵痒意,散下的酒红色刘海在眼前划过。
女孩子的唇瓣柔软得让人像是置身在云海之中,就算是带着浓浓的铁锈味也如此美味。
果然就如祭典时,少女拿着的苹果糖一般甘甜。
突然的袭击让银发上忍来不及反应,这是他们第一次毫无阻碍地亲密接触,唇与唇的交融如同沉浮于虚幻,几乎要忘记战斗还未结束,忍不住沦陷其中。
但是雪的异常还是让卡卡西敲响了警钟,他想挪开被封住的嘴,想仔细看看眼前的少女,却不料脸上的双手加重了力道,将他牢牢禁锢其中。
少女的虎牙咬上嘴角,刺激着银发上忍微张开双唇,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舌尖的温软,却是侵袭而入的血液,携带着狂野的腥味不由分说地直灌入喉咙。热度很快便席卷全身,原本枯涸的体力与查克拉像是被春雨滋润了一般逐渐恢复。
意识到什么的卡卡西猛然睁开微闭的眼睛,已经能活动的双手扶着压在身上的少女向后推开些许距离。
唇上的温暖离去时不知为何又有些空虚。
眼前映入的是苍白如纸的脸,少女嘴角还挂着艳红的血丝,显得太过不真实。
“你……”
想说的话卡在咽喉,原本放下的心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急转直下,卡卡西突然不敢将心底的话问出口,好像只要说出来,眼前的水月镜花就会被无情打碎。
“抱歉,老师。”被推开的雪保持着笑意将扯下的面罩拉回原处,滑下的指尖无意中在卡卡西脸上留下几道血痕。少女流转的眼波满是留恋,继而将脑袋轻轻靠上男子的肩膀,就像往常撒娇的动作。
软毛拱在银发上忍的颈间,原本应满是暖意的动作却有些生硬,就连声音都飘忽不定,似乎要融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