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季盯住了他,他怎么一点也没湿?这太奇怪了。她去看飞坦,飞坦倒是不奇怪的样子。
飞坦从自己的床下找出一点儿东西递给芬克斯,是糖,上次翻出来的过期的糖。亚季也留了一块儿。
亚季看着芬克斯把糖吃完,芬克斯挤眉弄眼地看着亚季。
“芬克斯,”亚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外面还在下雨吗?”
“还在下。”
“你打伞了吗?”
“伞?那是什么?”
“你的头发怎么没湿?”
芬克斯笑开了,他的笑声很不好听,等他停下来,阴阳怪气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亚季无语了,她看看芬克斯,又看看飞坦,再看看芬克斯,再看看飞坦……
“芬克斯,别闹了。”飞坦说。
芬克斯收起了自己的怪脸,这时候能看出来他是个不太爱笑的人。他一本正经地开始说,说话的内容是:
“上次我被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就这样了。”
亚季还在等,过了十几秒,整个房子寂静无声,她才反应过来:“没了?”
“没了。”
亚季看着飞坦,飞坦也挤到芬克斯旁边,和亚季面对面:“芬克斯从那次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比如呢?”
“力气变大了。”芬克斯说,“我可以拉起一个推车的沙子。”
“平时有什么感觉吗?”
芬克斯皱眉想了想:“饿。”
亚季瞪他,废话,谁不饿?
芬克斯嘿嘿地笑,又突然变脸严肃地说:“当时我差点被打死,然后我感觉浑身有一股气,等我醒过来,我发现自己还活着。”
“那股气,还能感觉到吗?”
芬克斯伸出一个拳头。
亚季仔细地看那只拳头,什么也没有啊。
飞坦也什么都没发现。
“看到气了吗?”
“没有。”
“没有就对了,我还没发现有人能看见的。”
亚季想给他脑袋上来一下。
“我刚才把自己的气聚在手上了,我曾经这样捏弯过钢筋。”
亚季仔细想了一下,这种是不是就像内功?
“还有别人是这样吗?”
“还没发现。”
送走芬克斯,飞坦坐下,一直在想些什么。亚季也一直在想。想破了脑袋也什么都没想出来。算了,以后碰到的时候再说吧。
不过从这以后芬克斯也时常来了。之前好像是飞坦不许他来,还跟他打架来着。现在他倒是常常来。芬克斯比亚季和飞坦高不少,站在房间里显得有点局促。因为没有椅子,他经常坐在飞坦的床上或者整理好的一堆垃圾上。
今天芬克斯带了肉。
肉是非常难得的,出多少活儿得多少报酬,这么大一块儿肉,得跑到最危险的地方捡上两星期垃圾才能有的吧。可能因为上次芬克斯受伤时亚季贡献了自己的药水,这次芬克斯把肉带过来了。
肉切块,倒油,煎熟,加盐和孜然,出锅。
亚季从床垫里刨出过期果汁佐餐。
芬克斯一边吃一边讲自己的光辉事迹,据说他加入了一个小组织。但是他的口气好像加入了新撰组。
吃好喝好的芬克斯终于讲到了正题:“组织里面有和我一样的人。”
飞坦:“我想见他。”
“我也想。”亚季附议。
“我打算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亚季和飞坦对视一眼,非常自觉地在自己的床下刨东西。
半盒烟,电池,啤酒,还有几个杜蕾斯。
芬克斯瞅着杜蕾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亚季当没看到。飞坦不明所以,他还不认识这种东西:“怎么了?”
“没啥。”芬克斯找了个袋子装起来带走了,过了两天,他终于带来了有用的信息。
真苛刻啊。亚季想。难道真的要捅自己一刀让自己性命垂危?这种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亚季看飞坦,飞坦和她想的一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芬克斯把手搭在飞坦肩上,飞坦刚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浑身一震,软软地倒了下去。
亚季抽出刀冲上去抵住芬克斯的脖子,芬克斯把双手举高:“嘿,我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