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不等木春介绍,就挺身而出:“我。”
纪无敌意外地看了他半天,回头又看袁傲策:“阿策,你看出什么没有?”
袁傲策冷冷地:“没有。”
纪无敌又看老陶:“听说你将他视若亲子,他哪里出众了?”
老陶忍着气:“他为人忠厚亲仁,至孝、至善、至真。”
纪无敌做出害怕的表情:“喔——”
陶墨虽然在处事上不够聪明,但也看出来袁傲策和纪无敌对他有些敌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向木春看去。
木春只是笑,冲他轻轻摆了一下手,好象在说“稍安勿躁”。
陶墨心里便踏实许多,抬手施礼,诚恳地说道:“这也是陶墨有幸,才能遇到老陶这样慈爱的长辈,从未因陶墨笨拙就嫌弃过。”
纪无敌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回头看袁傲策:“阿策,我饿了,咱们去木春说的那个仙味楼吃饭吧。”
不等袁傲策表态,木春插话道:“到了丹阳,就是到了陶墨的地盘,不打他的秋风怎么成?”
袁傲策和纪无敌都向陶墨看来。
陶墨忙道:“那是自然。”
回到马车上,顾射皱着眉头问:“那两人是谁?”
陶墨觉得袁傲策和纪无敌的身份不好介绍,但他既不擅作伪,也不愿骗顾射,便简单说道:“都是武林中人,那个个子高的叫袁傲策,老陶曾经很疼他,就象待我这样。”
顾射冷笑一声:“怪道如此!”
陶墨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想起武林中人都有隔墙听音的能耐,也不敢接话。
俄尔顾射又问:“那个个子低的,是袁傲策的什么人?怎么两人一骑,还坐在怀里?”
陶墨想起老陶说过的话,觉得袁傲策和纪无敌两人应该是不屑于隐藏的,便老老实实地答道:“纪无敌是袁傲策的男妻,袁傲策是招赘到他家的。”
顾射眼睛一眯,没有接话。
陶墨却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时候,那惊得掉下巴的样子,不由得生起一丝距离感:顾射遇事睿智冷静从容,自己拿什么去配他?
到了仙味楼,陶墨主动问起敞轩。
却不料敞轩上种的葡萄最近生虫,煞是烦人,所以没法坐人了。
顾射在一旁道:“敞轩那小圆桌只能坐四个人,如何使得?还须到明月阁去。”
明月阁就是上次陶墨请客的包间,顾射和木春曾在那里争过位次,所以陶墨根本就不想去那里。此刻见顾射主动提起,极是头痛,只怕争位次之事再次重演,一时不知该反对还是赞成。
木春却道:“明月阁吧!九个人,正需要大桌子。”
话说到这里,陶墨只好同意。
进了明月阁,陶墨请袁傲策和纪无敌上坐。
顾射皱眉道:“这餐饭谁请?”
陶墨心里磕磴一声,轻声道:“我请。”
顾射道:“那为何不是你坐主位?”
木春也道:“正是,我们是来打你秋风的,难道你想让袁先生和纪门主付账?”
陶墨只好坐到主座。
他又请袁傲策和纪无敌坐到他左右两边。
袁傲策和纪无敌一声不吭,都坐到了他左边。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两个人连吃饭都不想分开。一时间,心里泛上浓重的酸涩感。
但他没有多想的时间,就把目光投向了木春和顾射。
木春主动给顾射引导陶墨右手边第一个位子:“请。”
顾射不动:“木先生请。”
陶墨怔了,这——还是顾射和木春?
但他随即又感到一阵难过:上次顾射非要跟他坐在一起,这次却让木春坐在他们中间,他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木春显然有些惊讶,但他并没有再推让,而是就在陶墨右首坐下了。
人人都落座以后,陶墨请袁傲策和纪无敌点菜,纪无敌大剌剌往椅背上一靠,叫酒楼掌柜报上特色菜品。
纪无敌点完了,陶墨又点了几道,还是照顾着每个人的口味。
不多时端上来一盘大虾。纪无敌率先伸筷,挑了一个最大的放在袁傲策碗里,拖着长腔撒娇:“阿——策——”
袁傲策不必说,木春和安然显然早已习惯,可怜其余人等都一哆嗦,秋水凝还搓了搓胳臂,好象上边有许多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