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磕了三个头。
站起来,看见陶墨眼巴巴地看着他,便道:“你也给娘磕三个头吧!”
陶墨欢喜地跪下,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又看顾射。
顾射柔声道:“你若肯提前叫声娘,我娘一定很高兴。”
陶墨便道:“娘,我是陶舞文。我心悦弦之,我会一辈子都对他好的!”
掷地有声地许完诺,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老陶在旁边心疼得直皱眉,顾射是又心疼又欢喜。
一只黄莺儿飞来,立在墓碑上,目不转晴地看着陶墨,陶墨也好奇地看着它。看了许久,黄莺儿也不走。
陶墨轻声对顾射道:“你看它看我。”
顾射暗哑着嗓子低头答他:“让她看一会吧!”
黄莺儿闻言,又看了看顾射,方才轻轻飞走了。
陶墨这才站起来,顾射扶住了他:“我娘很喜欢你。”
“嗯?你是说……”
顾射打断了他:“我就是知道,她很喜欢你。”
陶墨的酒窝闪啊闪,仿佛眼里酒窝里都闪着光。
到了连箭的墓前,不等顾射祭拜,陶墨先扑过去跪下。
“连大哥!我看你来了!”
顾射柔声道:“不用跪。”
陶墨搂定墓碑:“我没跪。”
顾射一看,陶墨坐在腿上,确实没有跪,是跪坐。
老陶皱皱眉:“少爷,在亡人面前庄重些。”
“哦。”陶墨忙放开墓碑站起来。
顾射携了陶墨的手:“无妨,我哥哥就是你哥哥。”
陶墨乖巧点头:“嗯。连大哥以后就是我哥哥。”
这下连郝果子也看不下去了:“少爷,还没成亲呢!”
顾射道:“成亲的时候来不了了,现在提前喊声哥哥吧!”
陶墨高兴地冲着连箭的墓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顾射点燃了香:“让老陶带你去周围走走吧。”
陶墨眼睛眨巴眨巴,没转过弯儿来。
老陶赶紧扯陶墨:“少爷看那边的花。”
陶墨虽然不解顾射之意,但也明白顾射是想单独和连箭相处,便跟着老陶走了。
走了几步,郝果子忍不住抱怨道:“少爷也忒没眼色了,在人家顾公子母亲和哥哥墓前,一点悲伤之意都没有,只顾着自己欢喜!”
陶墨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刚才高兴得有点过,顿时就蔫了。
老陶的意思本来和郝果子是一样的,但看到陶墨蔫了,又觉得有些不忍心,便道:“顾公子带少爷来上坟,本来就是把少爷介绍给长辈认识的意思,就是个喜事,高兴点也无妨。”
郝果子恨铁不成钢:“老陶你刚才明明眉头拧成两个大疙瘩!”
陶墨闷声道:“你俩别吵了,我改了就是了。”
郝果子也不好再说,四下里一看,前边一个茶棚。
“咱们去那边坐着等顾公子吧。”
老陶和陶墨都没有异议,三个人就去了。
进了茶棚,陶墨怔了。
老陶看看陶墨的脸色,再看看陶墨视线所向的那位中年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请问阁下是……”
陶墨怔怔道:“顾相。”
连箭墓前,顾射象刚才陶墨那般坐下,偎着墓碑,点了三柱香。
“哥哥,我找到舞文了,他真的很好,我现在明白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迷恋他了。
我也心悦他,我会照顾他一辈子,你放心吧!
你曾为他所做的一切,包括那壶搀了药的茶,我都没有告诉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请你不要恼我,我是自私的,我希望他忘记你,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虽然,他只是拿你当哥哥。”
顾小甲在一旁插话道:“大公子,公子和陶墨是两情相悦,他们一定能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
顾射难得地没有责怪顾小甲多嘴。
茶棚里,顾环坤很和蔼:“坐下吧。”
陶墨不敢坐:“我,站着就好。”
顾环坤一笑:“一家人还这么生分?”
但陶墨就是没有在连大将军面前的那种一见如故感,他紧张地斜签在椅子边角。
顾环坤倒了一杯茶给他:“听说你在丹阳甚是勤政兼明,上任才三个来月,丹阳已成火灾止步之城,匡府灭门案这样大的案子,也得以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