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微笑:“就是等结束了才送。”
回头向宾客们拱拱手:“请各位在此等候圣上,顾射失陪。”
说着拉起陶墨就走。
陶墨问道:“我们去哪里?”
“洞房。”
“啊?”陶墨不走了,回头看厅堂:“扔下这么多宾客……”
顾射无奈地:“你不是还没吃饭?我也没吃,我们去喝粥。”
“真的去洞房喝粥?!”
顾射只是笑。
陶墨突然明白过来:“对对对,等皇上来,咱们都进了洞房了,他就再也不能抢你走了!”
顾射似喜似嗔:“你总算明白了。”
陶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跑着向前,反而变成了他拉着顾射。
杨府,皇上正在拟旨。
他的眼下一圈乌青,显见得昨夜没有睡好。
一锤先生跪在他脚下,头磕得砰砰做响:“小女已经许人,求皇上收回旨意!”
他一向潇洒,此刻却狼狈得象是家破人亡的样子。
黄公公在一旁阴阳怪气:“杨侍郎,顾弦之是天下第一才子,又生得一幅好相貌,令爱嫁给他,可是天大的福气。”
一锤先生还没有开口,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皇上、老爷,顾府送来请柬。”
“哦?”皇上放下笔,“送进来。”
打开请柬一看,皇上倏然变色,而一锤先生则心中暗喜。
他偷偷瞧皇上的脸色,只见皇上刷地站起来,一甩袖:“去顾府!”
一锤先生跪地恭送。
等到皇上去远,他才站起来,不及活动麻木的腿脚,杨柳儿就冲了进来。
“父亲!是你给皇上说,让皇上给顾师兄赐婚?!”
“这……”一锤先生干笑道,“已经无妨了,你看。”
他展开请柬给杨柳儿看。
杨柳儿双目喷火:“倘若顾师兄的请柬赶在了皇上赐婚的圣旨后头,我怎么办?”
“不是没赶在后头吗?再说你顾师兄那性子,岂会奉旨?”
“那你刚才磕什么头?就让皇上赐婚算了!”
“唉!”一锤先生叹道,“皇上刚来,不是还纠缠你顾师兄么?怎地一见陶墨,就又变了心?简直是善变。”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不是你巴结皇上,给他出赐婚的鬼主意,又怎么会牵累到我?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一锤先生一把扯住她:“你去哪里?”
“我去找卢镇学,叫他将婚期提前!”
一锤先生摇摇头,再次打开请柬,笑了笑:“本想整一下顾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在顾射够快。”
顾射和陶墨来到新房,对身后的袁傲策纪无敌施了一礼:“有劳袁先生。”
袁傲策面无表情:“你放心,不管谁来,都有我的剑挡着。”
顾射牵着陶墨进了房,反身闩上门。
陶墨十分紧张,尽管他自己也明白:要想和顾射在一起,他只能做下边那个。
顾环坤挑明以后,他就开始说服自己: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谁上谁下无所谓。但他毕竟不是女子,他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顾射会如何待他。
却不料顾射牵着他,径直走到了桌前。他看到桌上七碟八碗,居然真的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真的,吃粥?”
顾射揶揄地:“那你还想做什么?”
陶墨脸一红,不敢说话。
顾射拉着他坐下,陶墨就低头吃起饭来。他俩用餐的时候,都讲究食不言,所以这顿饭就和平常一样安静。
但陶墨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粥是百合莲子羹,这寓意太美好,陶墨想起身上绣的百合,不由得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顾射身上。
抬起头来,顾射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顺手给他口里塞一筷子菜。
陶墨幸福地吃下去,又挑了一样顾射爱吃的,给顾射喂了。
喂的姿势有些生涩,他就想:“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练。”觉得幸福得都有些晕了。
他就带着这种甜蜜的笑容吃完早餐,有心想叫人来收拾碗盘,又想起顾射府中自己并不认识几个人。
只好对顾射道:“该叫人来收拾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