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看着,眼神就变了,扔下自己那桶水,走过来抬脚就往陶墨的浴桶里跨。
“弦之弦之!你做什么?”
看着陶墨推拒的双手,顾射一脸无辜的委屈:“只是想和你共浴而已。”
陶墨看着那种从来没有在顾射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感觉不可置信:“弦之,我怎么觉得成亲以后,你象变了一个人?”
顾射一怔,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那也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陶墨扶额头痛:“这一桶水怎么洗两个人?”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顾射说着,一只脚就已经跨进来。
陶墨气急败坏:“弦之!”
顾射另只脚也跨进来:“你看,你成亲以后也象变了一个人。你以前性情温和,何曾这般大喊大叫过?”
陶墨无语,只好眼睁睁看着顾射坐进来,桶里的水立即溢出来,满地都是。
被顾射抱在怀里,他窘迫地微挣,顾射却更加用力地抱紧。
他正想抗议,却听到顾射“嘶”地一声,他偏头一看,顾射眉头紧皱,显然十分痛苦。
陶墨急了:“弦之!你怎么了?”
顾射皱眉道:“不要动,一动我就忍不住了。”
陶墨这才发现顾射的身体起了变化。
“我们……”陶墨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又不能这样下去,“还是去床上。”
话音刚落,顾射刷地站起来,就来捞他。
“先擦干。”
顾射胡乱擦了几下,把毛巾一扔,就坐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陶墨,那眼神,就象是等着主人喂肉吃的小狗。
陶墨一过来,就被他压倒,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这是他们第二次了,顾射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更加得心应手。他本就聪明,他的聪明又不限于书本,陶墨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弄迷糊了,全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何处、在做什么?也就刚开始还有一点点清明,后来就随顾射摆布去了。
等到云停雨歇,陶墨还迷糊在那里。顾射将他抱到刚才的浴桶里,蹲下来给他清理了一下。
他被凉水一冰,这才缓缓睁大了迷蒙的双眼。
被他雾濛濛的目光一扫,顾射心中一悸,居然想再捞他出来回床上去。
幸亏他自制力一向很好,立即平静了声音哄劝道:“再去那个桶里涮一涮。”
陶墨看了看他:“你还没洗。”
“你先洗,你洗完我再洗。”
陶墨摇头:“那水就脏了。”
“你都洗过了,只是去涮一涮。”
“那也是涮过的水了。你爱洁,你先洗。”
……
两个人为谁先洗争执了半天,最后顾射恼了,刷地站起来:“一进门就不听话了。”
顾射一恼陶墨就服软了,尽管心里委屈,还是乖乖闭嘴,过去涮了一涮。
重新回到床上以后,陶墨就觉得很慵懒,不想动。
顾射洗完以后,叫了人来抬走浴桶,也躺上来,手里拿了陶墨一缕头发玩。
“舞文?”
“嗯?”
“舞文。”
陶墨侧过身子看他。
顾射把头发凑到鼻端嗅了一下:“舞文。”
陶墨向他挪了一下。
顾射抬手揽住他,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不动了。
四月二十七的夏夜,下弦月弯弯地挂在天上,既象微翘的嘴角,又象魇足的眼睛。
不用说,次日清晨,陶墨又顶了一颈子红印去见皇上。
皇上看到陶墨这个样子,不由得表情一抽。陶墨也有点尴尬,毕竟,这已是连续三天这样了。
好在黄公公很有眼色,立刻问陶墨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陶墨赶紧开口邀请皇上赴家宴。
皇上显然非常意外,但他并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陶墨立即出去,叫郝果子告诉顾射准备接驾。
回到房中,皇上问:“丹阳可有什么景物好的所在?”
陶墨想起龙王庙,清明那天和顾射一起走在田间所见的美景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就领皇上去了。
走了没多远,黄公公道:“这不是去殷家坝于家的路么?”。
陶墨也想起来了,皇上去过殷家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