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于明和景涓那是两情相悦!”
“情?”顾射冷笑,“什么叫情呢?”
“公子。”
顾小甲期待地望着顾射,如果顾射此刻回头看他,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深深的情意。
顾射却不看他:“罢了,去端些茶饭来,就退下吧。”
顾小甲眼中的光彩慢慢黯淡下去。
顾小甲走后,顾射打开一只画匣,里边有一幅卷轴和一块玉牌。他把玉牌拿出来,轻轻摩挲。
许久,才轻喟一声:“情是什么?你再也不能告诉我了。”
他抬起头来,双目中水光潋滟。
陶墨回到县衙,甫进门,就呆住了。
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转过身来,陶墨只想到四个字——“温润如玉”。
这世上美男子不少,最令陶墨难忘的就是连箭和顾射。连箭和顾射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却天差地别。
这人的惊艳程度丝毫不输给连箭和顾射。如果说连箭是夏日的骄阳、顾射是冬日的雪山,那么这人就是春日的和风。
春日的和风总是让人舒适的,舒适到陶墨完全忽视了一边的老陶,径自问春风:“请问公子是——”
春风微微一笑:“在下木春。”
木春!
陶墨呆滞的目光终于找到了老陶。老陶解释道:“少爷去顾府以后,木春来找我。”
他没有说完,因为陶墨猛地扑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挡在身后。
“……”老陶和木春都呆了。陶墨从来没有习过武,但他的速度竟然让这两位武林高手都吃了一惊。
“你不要杀老陶!他这些年一直很愧疚,想要找你赎罪。每逢初一十五他都吃素。我知道他罪有应得,但杀掉一个悔过的人,与前事无补,与后事有误。你是明大义的君子,当知其理!”
木春的身高与陶墨相仿佛,但在他带笑的注视下,陶墨觉得他仿佛高座上的神明,而自己在他脚下瑟瑟发抖。
对,发抖,他确实在发抖。在木春这样的武林高手面前,他命如蝼蚁。木春想要把他和老陶一起杀了,也是轻而易举。
木春淡淡地:“不杀他,因他背叛而死的弟兄们怎么能瞑目?”
“能不能——”陶墨肯切地望着木春,“给他一个立功抵罪的机会?”
“哦?”木春饶有兴趣地,“如何立功抵罪?”
江湖上的事,陶墨完全不懂。他回过头去看老陶,却发现老陶脸上有泪、口角含笑,不由得愣了一愣。
“少爷。”老陶按下他张开的手臂,“木春不是来杀我的。”
木春笑叹一声:“卢长老,你这就没劲了,我还想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陶墨期待地看着木春:“——你不杀老陶?”
木春大笑:“我若要杀他,还用得着跟你废话?”
“那你——”
“我是来叫他回去继续当长老的。”
陶墨心下一松,顿时向地上软去,老陶急忙扶住他。
陶墨又想起老陶要走,站稳了就一把抱住老陶哭起来。他比老陶高半个头,但是把头放在老陶肩上哭得肝肠寸断,就好像要被父亲抛弃的孩子。
老陶抱着陶墨,求情地看着木春,木春无奈地轻轻摇头。
第19章 第19章 暗流 2
给陶墨盖上了被子,老陶刚要走,却被陶墨扯住:“老陶。”
老陶无奈地:“少爷,木春确实不是来杀我的,是来叫我回魔教的。”
“可是当年的事……”
“当年,老教主是诈死,在我反叛之前,木春已经安排两位护法携带教中财宝离开了,却骗我说是因为争风吃醋离开的。又说北疆生意被人强抢,叫莫长老带忠诚的精锐离开。留下来的,不是我们这些存反心的,就是老弱病残。史太尉攻山当天,木春带剩下来的教众边战边退,从密道退走,给史太尉留下一座空山。而跟着我造反的人,却被木春用计让我们与史太尉厮杀。所以,我虽然反叛,但并未伤到魔教的元气。木春这次来,一是叫我回去收束当初随我反叛的人马,二是叫我去见老教主。”
“哦。”陶墨稍稍放下心来,“但他为什么要住县衙?是不是我睡着了,你就要去找他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