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木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后来我赶她走了,但我看陶墨好象被她打动了,有再续旧情的意思。”安然噘着嘴坐下来,“怎么办?我好象也被她打动了!”
木春白她一眼:“出息一点吧!傻丫头!”
安然趴到桌上,枕着手臂:“我就是没出息嘛!我觉得我象棒打鸳鸯的大坏蛋!”
木春皱眉道:“这个陶墨,自己不会任何乐器,却雅好音律,随便来个会抚琴的,就把他迷住了?”
安然问:“你到底不喜欢商露哪点?是嫌她出身风尘么?”
木春茫然道:“我也不知,总之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下巴一指远远走来的郝果子:“他也不喜欢商露,你何不问问他?”
安然招手:“果子!过来!”
郝果子莫名其妙地过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商露?”
郝果子大惊:“难道你喜欢她?!”
顾小甲和郝果子,是见过几面的,说过话,说得不多。所以当门房跑来说,郝果子找他,他毋庸置疑是惊讶的。
鉴于他家公子规矩大,顾小甲并不敢将郝果子让进府来,而是出去见他。
郝果子一见顾小甲,就将他拉到一边:“小甲哥,我有事求你。”
“?何事?”
郝果子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家少爷看样子就有些念旧情,我只怕他又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了。我家少爷能念旧情,还不是那狐狸精琴弹得好?说到抚琴,我家少爷对你家公子那是推崇备至。如果你家公子继续教我家少爷抚琴,我家少爷自己会弹,就不会觉得那狐狸精抚琴有什么稀奇了。小甲哥你帮我个忙,给你家公子说一声,让他接着教呗!反正他已经收我家少爷做学生了。”
顾小甲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家公子象你家少爷那么好糊弄?别害我睡厨房!”
“睡厨房?”郝果子显然不能想象,“为什么?”
顾小甲没好气地:“说了公子不爱听的话,做了让公子不高兴的事,当然就会被罚睡厨房啊!”
郝果子奇怪地:“睡厨房算什么罚啊?又痛不痒也不饿。”
顾小甲大惊:“你家少爷还打你吗?”
郝果子摇头:“不打。”
“那他平时怎么罚你?”
郝果子差点跳起来:“罚我?为何罚我?我忠心耿耿,少爷干嘛罚我?”
顾小甲不解:“你都没有惹你家少爷生气的时候?”
“哦,那有。”郝果子掰手指头,“今年就有两次了,正月十五下午一次,昨晚一次。”
“那你家少爷怎么做的?”
郝果子肃容,学陶墨禁止的语气:“果子!”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饿你了?”
郝果子睁大了本就大的双眼:“我家少爷哪有那么坏?!”
顾小甲失落地收回期待的视线,原来人家的少爷脾气好,没那么容易生气;生气了,也不会罚睡厨房。
“你这是?”
顾小甲赶紧赔笑:“公子久未抚琴,我拿下来松松弦。”
顾射皱起眉,好象在想什么,俄尔道:“把那张‘松友’也拿出来放着。”
“松友”就是曾经送给陶墨的那张琴。顾小甲太阳穴一跳,感觉顾射象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砰砰砰!”
木春靠在门框上,抬指敲了三下门板。
顾射抬眸:“何事?”
“你还给不给陶墨授琴?你若不教,我另请老师教他,省得他被会抚琴的狐狸精勾走了。”
顾射淡然道:“难道学生不主动求教,还要老师去请?”
木春一拍手:“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去叫他来,不许你再拿三拿四。”
“不用。”顾射站起来,吩咐顾小甲,“备车。”
从陶墨听到衙役报顾射来了,到顾射走进书房,陶墨只来得及把手中的笔放下。
“顾射。”
他刚唤了一声,顾射便问道:“在练字?”
陶墨讨好地:“在摹你的《防火十策》。”
顾射扫了一眼,又看向桌角放着的一摞:“这些是先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