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同人)沉沦_作者:旧风衣(91)

2019-02-02 旧风衣

  “这——”孙宽脸涨得通红,“师妹心里当然只有师兄。我怎能和顾师兄相比?!”

  顾射端起茶来,轻刮茶沫。

  孙宽一怔,看向陶墨。

  顾射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县衙,自己端茶是送不了客的,脸一沉:“说完了?”

  孙宽尴尬地站起来:“愚弟告辞。”

  “不送。”

  倒是陶墨见孙宽受了冷遇,过意不去,执意扶杖送了出去。顾射这次没有去扶他。

  走到县衙门口,孙宽踌躇了许久,才对陶墨道:“陶大人,你和顾师兄交好,烦你给他说一声,孙宽虽心悦师妹,但绝不敢挖顾师兄的墙角。顾师兄一日不娶,孙宽一日不娶师妹。”

  陶墨心里不是滋味。孙宽此言,摆明了杨柳儿是顾射囊中之物。但他仍点头,诚恳地答应:“好。”

  孙宽走后,陶墨正待回转,却突然呆住。街那头出现一个人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正在朝他走来。

  陶墨扶着杖向前走了几步,那人看见陶墨向前,急得飞奔起来。

  陶墨扔了竹杖,一把抱住来人:“老陶!”

  不知道怎的,好象满腹的心酸,只等着此刻倾诉。

  老陶比他低半个头,被他抱着,倒像是被他揽在怀里。但陶墨丝毫没有意识到此中尴尬,只管哭起来:“你怎么才回来?”

  饶是老陶一生江湖风雨,也红了眼眶:“是老陶耽误了。”

  陶墨委屈地说:“你是正月十七走的,今天都三月初六了!”

  他开始掐指头算天数:“都48天了。我想死你了!”

  老陶眼见着顾射、卢镇学、于明、金师爷都从县衙里出来,几个衙役也在伸头探脑,忙拍拍陶墨的背:“少爷,我们进去说吧!”

  陶墨依依不舍地放开老陶。老陶扶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你受伤的事,木春都飞鸽传书告诉我了。我又携了一枚化运丸回来,待会儿你服一丸就好。”

  陶墨道:“等晚上再服吧!木先生说睡一觉药效好。”

  老陶看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坚持,只是点点头。

  走到顾射等人面前,老陶一一拱手:“顾公子、卢公子、于公子、师爷,老陶不在的日子,少爷多亏各位照顾,谢谢了。”

  于明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今天才见到陶大人,什么力都没有出。”

  金师爷也道:“应当的。”

  卢镇学微微点头。

  只有顾射掉头又进去了。

  陶墨把老陶引到自己的卧房,内疚地:“老陶,还须自己你去叫辛大娘,给你打洗脸水。”

  老陶问:“郝果子呢?”

  “跟顾小甲两个,被匡姑娘和安然姑娘叫出去了。”

  老陶不知“匡姑娘”是谁,陶墨便讲了昨天的事。

  老陶一惊:“少爷都不知道那姑娘是真匡姑娘还是假匡姑娘,就敢留她住在县衙?”

  陶墨道:“我看她不象坏人。”

  老陶恨铁不成钢:“黄广德脸上可写着‘坏人’二字?”

  陶墨认真地辩解:“她也没害我。”

  “等害了你就来不及了!”

  “不会的。”陶墨一边傻笑一边又扑到老陶怀里。

  老陶无奈地叹口气:“少爷你何时才能长大?”

  陶墨抬起头来:“我都20岁了,是你说的,我都成人了!”

  “那你准备何时娶亲?”

  陶墨脸一白,默默地爬起来,低头不作声。

  老陶想到书房里还有顾射等人,也不往下说,只提醒道:“少爷是否回书房去?”

  陶墨点点头。

  老陶扶他回书房,刚走出卧房门,便两眼一眯。

  他听见书房里顾射和卢镇学在说话。

  顾射道:“卷宗卢兄也看过了,可有何见解?”

  卢镇学道:“这里边全是些引用我朝律法的套话,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罪证,要想为郝义脱罪,可说是十分容易。”

  顾射道:“那就有劳卢兄了。”

  卢镇学语含深义地:“卢某是为陶大人做事。”

  顾射立即问道:“卢兄与顾射一向针锋相对,何以今次却能摒弃前嫌?”

  卢镇学似笑非笑:“卢某再说一遍,卢某是为陶大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