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李熙一天比一天的掩不住的喜悦时,她有预感,分别的日子快来了。
果然,在一天午后御花园散步时,任顾突然被人从脖颈后重重的一击,闭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后,早已不再御花园,而是一个宽敞的帐篷内。
帐篷很大,里面摆放了案几,桌凳之物,东西放置的有些凌乱,显然是仓促备置的。
桌案前坐着一个穿着深青色长袍的男人,身形修长,颇为伟岸。从任顾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狭长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形状优美却薄的近乎于薄情的唇。
这个男人从侧面来看十分眼熟,任顾心一颤,忍不住“呀”的叫出声来。
她连忙捂住嘴巴,心咚咚的跳着,暗自希望对方没有听到。
可惜上帝似乎没有听到任顾的祈祷,对面那身影很快就转过身来了。
一如既往的英俊,那双黝黑如同深潭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任顾,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那目光的锐利,如一把尖刀,整个人的感觉就像那冬日里最冷最硬的寒冰,凛冽刺人。
“醒了?”李雍的表情似笑非笑。
“恩,”任顾努力让自己忽视绑缚在身上的绳索,镇定下来,“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雍迈开长腿,不紧不慢的走向任顾,嘴角勾起,“当然是请丽妃娘娘来做客了。”
身体贴近任顾,笑得暧昧不明,“说起来,你我之间一别也有好几个月了,丽妃娘娘天姿国色,倒是让我甚为想念呢。”
温热的气息吐在任顾裸露在外的脖颈处,皮肤紧紧绷着,她只好侧过头去,冷着脸说道:“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如今李雍与李熙是死对头,而她是李熙的母妃,按理来说她与李雍也是不同阵营的,李雍特意将她从皇宫打晕带到这里来,绝不是单纯的叙叙旧,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李雍将身体挪开,讥讽的笑了,“眼下确实有要紧的事儿。这件事还与您的好儿子,我的好弟弟有关。”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当初还只当是跟在太子后面的一条狗,没想到他才是藏在背后真正的高手,也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十分的恨我,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将我苦心经营数年的势力一网打尽。”
说着说着,李雍目光变得阴沉起来,他那英俊的面庞扭曲着,似是不甘心。
废话,李熙是重生的好吗?上辈子他为你废心尽力,结果你功成名就就把人家杀了。这辈子他就是来复仇的!当然,这些话任顾只敢在心里说说。
难怪李雍这次看起来沧桑了许多,细细看去,眼底还有许多的红血丝。
正在任顾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李雍却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个近乎偏执的人只是任顾的错觉。
他的嘴角勾出一个诡秘的弧度, “原本打算与他斗个鱼死网破,不过,我现在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了……”
任顾心里似乎隐约知道李雍想说什么,只觉得那种不详的预感愈加强烈,莫名的有些焦躁不安。
李雍却不理她,继续说了下去,话里的嘲讽就是傻子也听的出来:“谁能想到,八弟居然与自己的母妃有私情而且用情颇深?不得不说丽妃娘娘你的魅力可真够大啊,迷的八弟夜夜宿在你那芙蓉阁,不惜派了众多高手暗中保护你,我这次把你带走,损了不少我的人。听说你在御花园失踪后,八弟气的疯了一样杀了不少宫人呢!”
任顾原本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丝惊慌,当听到“李熙气的杀了不少宫人”
时,脸色终于变了。
她能想象到,当李熙知道她不见时那副痛苦与疯狂的样子。
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李雍明显有预谋,她不能让自己成为李熙的妨碍。眼下的危机还没解除,任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没用的,你该不会觉得熙儿会为了这点儿女情长放弃天下之位吧?真是可笑。”任顾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容妩媚动人。
自古以来男人都是爱江山胜过爱美人,美人再美也抵不过江山的诱惑大,哪个男人愿意为了美人放弃拱手可得的天下大业呢?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很对。
李雍探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任顾,似乎想看出任顾说的假话还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