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举起手机,递给关二爷。
关二爷懒得理会他,一挥手:“我没听宓姑娘说过此事,快快请回吧!”
夏洛克正思忖着如何突破这道难关时,就听见身后一声响亮的咳嗽声。他往背后一瞧,宓枣正背着包,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夏洛克:“……”
“关二爷,这确实是我救的人。不过我没让他进来。”对关公说完话,宓枣才看向夏洛克:“美国这么危险,你不该来,回你的英国比较好。”
“呵,被那个死胖子盯着,还不如出来放松放松。”夏洛克活动了一下肩膀,拿出手机:“你知不知道,你在网上出名了?”
“出名?”
宓枣眉头一挑,从夏洛克手里接过手机,上面正是自己的文章,转发已超百万,阅读已过千万。
“不可能。”宓枣喃喃,“这是谁刷的数据?”
“刷的数据,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为此特地找你一趟。”夏洛克撇撇嘴,“转发和评论不值得关心,大部分都是金鱼发表的愚蠢言论。我关心的是,你描绘的这个案件——谋杀。”
宓枣皱眉:“可是我用的是化名,案件也是我杜撰的。”
“这种简单的推理我不想解释了,杜撰的?哈,回忆和杜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阿姨的真实死因吗?怎么样,要不要请我进去喝杯咖啡?”
“我没有咖啡,只有茶,砖茶。”
“砖茶也行。”
夏洛克说。
宓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打开家门。她的房子和油管上盛行的性冷淡风截然不同,虽然布置简单,颜色却很温暖,房间各几步就挂着一副刺绣作品。不是十字绣也不是后来流行的钻石绣,而是地地道道的乱针绣,活灵活现,精致异常。
不过夏洛克对这一切却漠不关心,从宓枣进屋给他泡茶开始,他的眼神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直到对方被盯得不耐烦了,他才移开眼神。
“给,喝吧。”
递给夏洛克一个小小的青瓷茶杯,宓枣说。
“这不是玩具吗?”
夏洛克看着比自己两个手指大不了多少的杯子,说。
“不喝就算了。”
宓枣作势要拿回杯子。
夏洛克一饮而尽。
宓枣给自己倒了一杯,先闻,再吹,后饮,动作雅致,甩了夏洛克几条街。
“从你手部的动作和茧子来看,你确实是一个有些解剖经验的准法医。”夏洛克说,“虽然模糊和编纂的部分也有一些,但绝大部分属实。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后续,以及,你阿姨教你读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宓枣放下杯子,“一开始,我们在冰岛,后来,我们陆续去了很多国家,西欧和北欧我们都走遍了,我那时小,不明白阿姨为什么要带我频繁地更换居住地,但从阿姨疲惫的身体中我能看出一二,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的。但是她也明白,这么拖着我不让我有正常的童年并不好,所以,她选择了带我回中国,正好我国籍上还是中国人,我就近入学。”
说完,宓枣给二人又倒了茶。
“能说说解剖的过程吗?”
“看你手指上的茧子,对这个应该不陌生。普通法医是如何下刀的,我就是如何下刀的。只是在鼻腔里,我找到了一些不明粉尘,化验的结果显示,里面含有铬,重金属导致的死亡。但我想不明白,阿姨的职业是科研人员,怎么会贸然吸入含有铬的粉尘?不小心是说不通的。还有她临死前嘴角的笑容,说明她是处在放松的状态下。而就在她吸入这种粉尘的12小时内,居然又出了车祸。这样的事,除了早有预谋,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可阿姨的死还是被草草归案。归案后不久,我再打电话给肇事司机,号码却显示是空号。”
这起案件疑点巨大。
本来,她在闺蜜的劝说下都想去考法医的资格证,但经过这件事情,她对司法失望透顶。
夏洛克的双手十指合拢,成尖塔状:“我想跟你去一趟中国。”
“已经过去五年了,阿姨的遗体已经被火化,纵然还有遗存的证据,也被销毁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这个时空并不是她原本的时空。
宓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夏洛克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