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
“罢了罢了, 不说便是。”
两人并肩进了医馆,小药童见着两人进来,楞了一下才红着脸道:“公子、夫人可是来问脉的?还是抓药?”
“你家陈大夫可在?”
白飞飞点了点头看向四周, “我们是来看病的,我……相公前阵子染了风寒,一直拖着半个多月,这两日停药反而有了起色,也不咳嗽,听闻陈大夫医术精湛,便打算来看看是否真的和之前用药有关。”
药童眼睛都不敢看着白飞飞,盯着花满楼瞧了瞧,“这位公子气色确有病色,你们在这儿坐着,我去请我家先生过来。”
“有劳。”
如今一想,她也不过才是个十七八的年纪,只是看着眼前这十四五的少年竟然是如长辈一般的心境。
拉着花满楼在一旁坐下,“你说这药方我看过了,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惜我不懂药,否则还能研究出一二来。”
花满楼失笑,“我便是懂些医理,倒也不能看出什么,还是等陈大夫看过再说。”
也是,都到了医馆,自然得等大夫过来看看再说了。
坐了有一会儿才见刚才那药童跟着一个老先生出来,“公子,夫人久等了,刚才先生正在配药,听我说了公子的症状知道不是急症这才配完了药才出来。”
白飞飞这人寻常也喜欢以貌取人,虽不是个好习惯,可眼前这老先生看着便不是寻常的大夫,必定是经验丰富又德高望重。
起身施了一礼,“陈先生,我家相公的风寒已经有半月余,这两日不曾喝药反倒是好了不少,不知是否是之前药方上的几味药药性冲突,这是药方,还请您指点一二。”
陈匡看着白飞飞,点点头接过药方,“请坐,待我看过这药方后再替这位公子问脉,看看是否身上可否还有不适。”
花满楼点头道:“多谢陈先生。”
药童机灵的从一边倒了三杯茶放在一边,便站在陈匡背后没说话,反而是盯着那药方看,似乎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陈匡脸色变了变,随即抬头看着花满楼皱着眉,“公子伸手,让我替你把脉。”
“有劳。”
白飞飞不由担心起来,看了一眼花满楼生怕这药方不仅仅是药性相冲那么简单,若是药性相冲的话,那也不该是这脸色。
心中一种可能隐隐冒出来,白飞飞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先慌了神。
“这药方的每一味药都没有问题,相反还都是名贵的药材,若是分开来用于养身再适合不过,调养身体也可以,只是有一点——”陈匡起身走到柜台后,把药方放在旁边,“其中有三味药却是用药大忌,能让人产生如受了风寒一般的症状,久治不愈,若一直服用的话,每日发困的时辰会越来越长,不会致命,可寻常人在床上躺上三月便浑身肌理松弛,失了寻常人都有的能力,我替你另外一个方子,服用三日后就不必再用。”
“这岂不是中毒了!”
“恩。”
陈匡低头写方子,顺便吩咐药童去抓药。
白飞飞听到这话,想起那日在淮安请来的大夫指不定被掉包了,既然对方能和柳随烟联系又能要挟柳随烟,肯定知道他们赶来徐州的事,在路上设伏不奇怪。
心有余悸,低声问,“你这两日还有昏昏沉沉的反应吗?”
“放心,不碍事。”花满楼说完这话,遂又补了一句,“这两天没用药,的确是好了不少,昏昏沉沉的感觉也少了。”
“那就好。”
这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解了秦牧设下的局。昨天夜里回到房里她才反应过来花满楼一夜未用药反而好了不少,这才联想到药方的问题。
之前不过是猜想那大夫是个庸医,连风寒也治不好,如今看来,可怪不得那人,原本就是想要花满楼来了徐州也办不成事。
秦牧想得可真周到,居然想到了这一点。
药童照着方子抓了药,走到花满楼和白飞飞面前,“公子,夫人,这是抓好的药,回去后一日一副,三日就可全好了。”
“陈先生,多谢。”
“这是医者该做的事,何必言谢。”
白飞飞上前把银两递给药童,“这是这几服药和问脉的,你收着,过阵子指不定还得再来麻烦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