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有千斤重似的砸在白飞飞心上,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她为了报仇到了楼兰,想要杀掉快活王,却因一时迷糊和沈浪等人纠缠在一起,沈浪、朱七七、王怜花,她有什么资格和他们一样。
幽灵宫那么多的人被她弃之不顾,那些也是人命,她是什么时候也变得一样的冷血。
“你还好吗?”陆小凤扶着白飞飞,忍不住皱眉,“看来是薛夫人,不知道薛夫人一声声斥责、苛问是为何,这些事情交由她一个十八的姑娘来做本也是为难,既然薛夫人不满江湖人的道貌岸然,为何自己却躲在背后做出诸多有损放江楼声誉的事,连累女儿。”
“你——!陆小凤,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陆小凤如今也算半个放江楼的人,刚才行了三拜之礼,虽然差了一拜。”陆小凤松开手,看向薛月,“薛夫人,那些名门弟子,是你引诱的吧?”
薛月笑道:“他们自己贪图美色,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他们就赖在这里不走,在这里醉生梦死,不愿离去,怪得了谁?”
陆小凤摇摇头,抱着胳膊,“这顺序不对,不过这些女子是无辜的,被你利用成为引诱男人的工具,你放饵钓鱼,怎么能怪鱼咬饵上钩?”
“能言善辩,果然是陆小凤。”
“过奖过奖。”
环顾一圈,陆小凤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诸位看看,这是什么。”
在座的所有宾客本也是来这里打探虚实,看看自己门中失踪的弟子是不是在这里,谁知道却被薛月一番话弄得面上无光,此刻陆小凤的话别了尴尬,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陆小凤手中的,是一枚罕见的玉佩,质地浑浊,可遍体生寒,玉里好像还有东西——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薛夫人之物。”
“陆小凤想不到你还和偷王学了一手。”
“雕虫小技。”陆小凤笑着往花满楼那边看了一眼,见花满楼已经行动,倒也不急。原本是打算行过三拜之礼后就离开,谁知道半途杀出一个薛月,还不是他们要找的幕后主使,只是一个不满薛玲玲沉迷情爱,满心恨意的母亲。
但他们要找的人,一定还在人群里,伺机而动。
这出戏,偏了,但怎么都要往下唱。
白飞飞站在那里,已经整理好情绪,只是心里压着事,脸色不怎么好看。
“各位,拿了这玉佩,陆某只是想证明,各位门下失踪、丧命的弟子并非放江楼所为,而被薛夫人引诱至此的弟子都关押在地牢中。”陆小凤把玉佩扔给薛月,“这块玉佩看似质地浑浊,可有一点,佩戴者比寻常人要体寒,我和那人交过手,虽不知男女,但有一点,是个体热的人。”
“你空口白话,我们怎么信你?”
“你们不信,随我去地牢一看便知真假。”堂外一人走来,声音清脆有力。
众人看去,纷纷又转头看向站在陆小凤身边的女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薛玲玲,不,有一个一定是假的。
白飞飞拿下盖头,看向薛玲玲,见她神色镇定,转而看向薛月,“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劝你及时收手,否则,正道不除你,我也不会罢休。”
薛月面色一白,见鬼一样。
“你到底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白飞飞看一眼陆小凤,见陆小凤点头,知道这里的事情他能处理便打算去找花满楼,谁知刚走一步,就见角落闪过一抹黑影。
白飞飞眼神一凛,看了眼陆小凤,又不见花满楼,知道花满楼肯定是去截人,再一看发现沈浪也不见,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个人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顾不得许多,抬脚追上去,路过人群时随手拿了一把剑。
“阁下要去哪?”花满楼站在花园假山处,手中拿着扇子,堵住了从前面喜堂内出来的人。“堂内正在说弟子被困一事,阁下着急着走,是打算先一步去救人?”
“正、正是。”
花满楼敛去笑意,“你杀害数人,嫁祸放江楼,祸水东引,想要置身事外,这世上岂有这样的道理,到了现在你还想隐瞒身份继续作恶?”
来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也不再伪装,“哈哈哈,不愧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你们找错人了,张远只是一个卖命的,我上家,你们死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