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决定不要在死亡边缘试探,虽然她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死亡了。
希瑞尔在监狱里,只要不是哥哥,她就不绝望。
妮娜对哀弥夜的不言不语很是不满,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她决定自己一个人反抗。
无论如何,她总要为了活着拼一次。
哀弥夜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忽然她微愣,然后站在床上敲了敲天花板,听到声音后,她又躺了下来。
但妮娜却欣喜若狂,她站在床上试图撕扯开天花板,没过一会儿果然撕开了,她的眼里充满了希望的色彩,她爬上去前不忘问哀弥夜,“和我一起走?”
哀弥夜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做。但我希望你能逃走,再见,妮娜。”
搞不懂这个怪胎在想些什么,妮娜不再犹疑,她爬上了通风管道,沿着管道走了一会,看到了一个通风口,她把通风口的百叶窗提起来,然后跳了下去,她冲到门口。
她僵住了,怎么会这样。
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她拼命地尝试打开门,但结果都是失败。
哀弥夜仰头看着破了一个洞的天花板,思考着凶手的反应会是如何。
结果要比她想象中温和很多,只是把那个破了的洞修好了,然后将妮娜单独关押了,离得似乎不远,因为她隐约听到了电钻的声音。
门被锁死了,可能会让妮娜自生自灭。
她又开始思考夏洛克能救下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寄希望于别人不是个明智的做法,但她此刻想不出别的方法离开。
始终不知道凶手的目的,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目前为止,凶手还没打算杀她,她不该自讨苦吃,只要配合他,不给他添乱,就算安全。
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闭上眼,灯管的白光愈加炽热,她又看见了一片白雾。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先生,你有女朋友吗?”是她的声音。
夏洛克微微皱眉,“那不是我的领域。”
“先生,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女朋友。”她笑得恣意,像展翅纷飞的蝴蝶。
难得没有直接出言讥讽,他似乎思考了一秒,“我为什么需要?”
他对面的女人轻笑了一声,她顿了一下,开始试图说服他,“比如说你在犯罪现场观察并思考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提供工具。”
“再比如说,当你觉得案子简单的时候,你可以和女朋友玩智力游戏来打发时间。”
“我觉得我刚好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夏洛克的嘴边露出一个假笑,眼睛里毫无波动,“你每次说话都让我怀疑剑桥大学的入学条件。”
“我的一切将会以你为优先。”
夏洛克没有说话,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所有的一切,都会印上您的记号,先生,我将属于您。”
门被打开的声音。
哀弥夜回过神,白色的光很刺眼,她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才看向门的方向。
她微愣。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凶手取下了黑框眼镜,也没有穿干净整洁的衬衣,而是运动风的外套,他面带笑容。
她抿了抿唇,问,“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
男人笑道,“九岁。”
男人离开以后,哀弥夜坐在厕所里思考对策。
她也曾遇到过有人格分裂的人,但不是凶手,她从未遇到过人格分裂的凶手,想来也正常,她的哥哥怎么会容忍不稳定的因素来威胁她的生命。
希瑞尔让她不断卷入杀人案件,但却没有一次让她死亡,凶手和希瑞尔进行交易,他不会让她死。
但她见过有人格分裂的受害者。
也许是因为童年的精神创伤引起的。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清楚凶手分裂出了几个人格,如果只是两个,那她可以从另一个人格下手。
9岁的心智比起成年人,危险系数要小得多。
她盯着灯管发呆。
蓦地,她看了看手表,是半夜了。
她忽然十分感谢凶手。
哀弥夜用腕表扣的楞隔开电线的外表,看着里面的铜丝,她几乎看见了离开这里的道路。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听见过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所以,门锁不是用钥匙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