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两颗!”
大油头反手就是个大嘴巴子,可许念滚得更快。泥土揉入指甲里,膝盖隐隐作痛。
怕吗?怎么不怕!但眼下只得能拖就拖,许念四处寻觅可乘之机。
“知不知道有债必偿!?你拿走珍珠事小,伤了我们才事大!还不快用脑子想想!”许念破音,“能随便用珍珠换番薯的我们难道好欺负?!!!”
大油头抖抖眉毛,理是这个理但气实在顺不下,而且四人每人都没落下好处,一颗珍珠早已不能弥补!
事成后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是黑道大小姐?
许念的心在下沉,小百合恰与纠缠的男人滚下河岸,根本无暇顾及。
“祖宗!你倒是先动啊!!!”小百合的声音十分尖利,觑着跃跃欲试的大油头,许念火速起身往后跑,看来还是那拳没到位,下次得用捏的,最好捏爆!
还未到寒冬,冷风竟然如此割喉咙,身后喘息紧粘不分。
探出墙的树,不是很高,还有墙角的垃圾箱。许念憋气助跑,看老娘天降正义!
万万没想到正义是降给她的,眼前骤亮,许念失准栽倒,刺耳摩擦几欲穿破耳膜。愣神功夫,手腕缩紧,许念被人从地上拎起。
“抢劫啦!”
躲开蒲扇大的巴掌,许念迅速一头槌接上,但大油头即便是忍受疼痛也不松手。
这鬼丫头太难缠!
大油头凑近许念,异味扑鼻,他欣赏起她眼底的愤与惧,尤为自得。
好饿,没力气……但许念绷紧身体,还有机会。
但没成功怎么办?
“像你这样的,只要一个晚上,阿不,只要一个小时,我就能让你安分!”他拍拍许念的脸笑道:“你踢到铁板了,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吗?”
“打拳,还是黑的。”
眼眸中闪烁的警惕渐为压下的大脸覆盖,许念的牙齿咯咯作响。
“我是齐……”
“住手!”
“混蛋大叔!不要太无耻!”
划破寂静街道的呵斥让许念如释重负,但声音听来清亮,年纪肯定不大,可这阻止不了心态的放松,若再松些那就得崩。但许念紧张不减,如果他们无能为力……想张口求救,却立马被油腻的手堵住。
“少管闲事!”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混账!放开她!”
男人威胁不断并扯着许念往深处去,晃悠间,一辆小摩托映入眼帘。许念瞳孔骤缩,未等来人轮廓分明,心中的犹疑顷刻崩塌,强做镇定的面孔随即被满腔信任撕碎。碎片块块,拼凑成许念发力咬手挣破桎梏的哭音——
“芹泽君!是……啊啊啊!”
风送字入耳一瞬马上被甩,矫捷如猛兽的迅疾让风追不上。他抓住紧拽长发的手,全力下压下谁都不堪忍受,巧身绕过许念一脚重踢,大油头在短短一刻内身子离地。等回神,手中只剩几根发丝。
完全出于下意识亦或是其他,芹泽将许念往怀里带。不仅脸上蹭破皮,粗粗扫下,脚上竟连双鞋都没有!
肯定很疼……
芹泽看见许念吸吸鼻子,双眸水汽渐盛,睫毛已有黏合分开的趋势。她想也没想就揽住了芹泽的脖子,肩膀微微抖动,啜泣不成声。
“别哭了……”芹泽小心地顺着她的背,然而十分没经验的他特别苦恼为什么越抱越紧了。虽然他是不介意,但总得发发心中的恶气。
大油头甩甩手腕走近,但芹泽发现脖子边的手没有要松的意思。而他也没要掰开的意思,因为这特别不意思。
拳风将至,芹泽抱起许念闪开。
真轻。
怎么这么飘?如梦初醒的许念乖乖松手,被轻放在地上后,眼前少年眼中满是保证,像藏了星辰,让她不由顺话轻声说好。
少年说——
“你等一下再抱再哭好不好?我先去揍人。”
他还说,“时生,你别动!我一个人就可以!”
“你想揍到几分饱?”
许念发怔时,一颗牙从大油头嘴中猛然飞到她脚边,她吓得如见毒虫。
“果然是怪物,放心,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不过,”时生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冷吗?哎哎哎?你去哪?”
小百合这厢套好假发,她犹记那人想抓头发控制她却抓下一顶假发时的满脸惊悚,最后还憋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