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暗后,令狐冲出门打探消息。如今的令狐冲不是以前能比,小心些,任是左冷禅也发现不了。
大概搞清楚了五派住行的区域后,令狐冲谨慎往华山派住宿区潜行。碰巧在经过恒山派的区域时听见了低微的响动,令狐冲动作一顿,转身换了个方向。
“狗屁嵩山派把地形弄得这么复杂做什么?老子都找了半天,好悬没迷路。话说,仪琳小尼姑到底住在哪儿?”田伯光一边思索,一边压低声音抱怨着。
闻言,令狐冲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狭促的笑容,脱下一只鞋直直朝着田伯光脑袋砸去。
耳边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田伯光脑中电光一闪,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暗器。
他动作很快,瞬息间侧身躲过,扬手两指夹住了鞋子。田伯光低头一看那“暗器”,霎时骂人的心都有了。他低骂一声:“格老子的哪个混蛋,用只破鞋来偷袭你田爷爷。”
田伯光不耐烦闻那破鞋味,随手就要扔掉,还来不及就被令狐冲从背后截了去。
“嘿嘿,那祸首正是你眼前的令狐混蛋。”令狐冲说着就把鞋子穿上。田伯光一看是令狐冲,当即就卸下防备,笑骂道:“好你个令狐冲,这几月你跑哪儿去了?老子去华山总找不到你人。”
令狐冲很是洒脱地往侧面的栏杆一靠,挑眉道:“游山玩水去了。”
田伯光自然不信。他思索了下,茅塞顿开,用手肘撞了撞令狐冲,挤眉弄眼地说:“是不是你那宝贝师妹嫁了你师弟,你不想每天看他们亲亲腻腻的,所以就离开了华山?”
令狐冲笑容一顿,抓紧田伯光胳膊,“你说小师妹和林师弟成亲了?”
田伯光“嘶”了一声,瞪着令狐冲的捏着他的那只手,示意他松开。“你这反应,该不会是不知道吧?华山派掌门爱女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是跑哪个山旮旯去了消息这么落后。”
“知道,早就知道了。”早在洛阳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令狐冲沉默了一下,很快若无其事地询问起田伯光。“别一直问我呀,田兄,说说你来找仪琳师妹做什么?”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老子是来报信的。”说到此事,田伯光也不免神色凝重。
“左冷禅把这狗屁大会搞得那么盛大,魔教早就盯上了。老子前些时候发现了些魔教端倪,就盯上了他们,不想往上一查,不得了,人家早召集全体教众决定在狗屁大会这一天,把五岳剑派窝里端了。其他人老子不在意,不过嘛,我可舍不得仪琳小尼姑有事。”
令狐冲皱眉,他本以为日月神教最多只会前来捣乱,没想到他们在重创后,野心不减,居然想将五岳剑派一网打尽。“田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到我住的地方我们详说。”
田伯光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可以,你前面带路。”
……
田伯光随令狐冲进门,一眼望去就看见一个姑娘的背影,压低声音朝令狐冲取笑道:“令狐兄你行啊,难怪岳灵珊成亲了你也不伤心,原来是有了新的红颜知己。一个岳灵珊,一个仪琳,还有眼前这位,兄弟你艳福不浅嘛,话说你也长得没我好看,怎么就、就……”
“令狐大哥,你回来了!”阿鸾转身微笑道。“他是谁?”
田伯光一见阿鸾就看傻了眼,此时一副眼睛瞪得圆圆、嘴巴张开的傻样。令狐冲心道: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瞧这副色中恶魔的样子。
令狐冲摇摇头,叫了声:“田兄,回神了。”田伯光现在的状态,是听不进去任何声音的,他像颗被订实的钉子似的,杵在门前一动不动,令狐冲干脆走到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然后关上房门。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田伯光正面摔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尘。
“噗嗤!”阿鸾掩嘴偷笑。田伯光抬头一瞅,怒视令狐冲的凶恶脸刹那转化为痴汉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鸾看,眨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眼。
他七魂不见六魂,连令狐冲走到阿鸾身边,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什么都完全看不见。
阿鸾听了令狐冲的建议,中断的偷笑声再起,她想了想,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便施法对田伯光的眼睛做了点小动作。
每当他目光对准阿鸾的时候,视线便是一片漆黑,如同瞎子一般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视线移开了,马上又变正常了。
果然,田伯光视线刚被阻断就嚷嚷起来,“谁把蜡烛吹灭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