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一怔,又笑笑,语气也更和软,“多谢啦,卓雅姐姐,赶明儿我去找你玩。”
“哦,那,那我走啦,你们也要小心,”下意识的抓抓身前的小辫子,卓雅再次提醒道,“今儿的敌人好像更麻烦呢,我这就先走啦。”说完便一扭身跑了出去。
重新过去放好帘子,夏至笑着摇了摇头。
“站住,呀!”不远处,卓雅的声音再次响起,强自镇定的嗓音中带了些惊慌,最后更是一声闷哼。
“卓雅姐姐!”夏至猛地转回去,一把揪开了帘子。
外面很黑,零星的几只火把根本就照不出多远的地方。
“公子,怎么公子!”夏至急的跺了下脚,刚要转身说什么就见木镜凌已经草草的披上了薄狐皮斗篷,风一般的滑了出去。
“打扰小爷休息,都活腻了么?!”
木镜凌做事一向任性妄为,看顺眼的哪怕是个乞丐呢也不嫌弃,若不顺眼的,哪怕是个王爷呢也能想法子撸你一层皮下来。
从立场上来讲,貌似卓雅还是他的情敌,旁人的话大约会希望两人有多远离多远,最好是一生不见的那种。
不过么,虽只说过几句话,但是木镜凌偏偏挺稀罕这丫头,傻乎乎的挺可爱,估计逗起来挺有意思。更何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岔子,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自己脸么。
至于另一个原因吗,他是真恼了。忙活了一天的,现下早过了往常就寝的时候,偏偏就因为这些个不明所以的敌人就把人肉抱枕拖走了不说,还彻底扰了自己休息!
脚底掠过草尖,悄无声息。
木镜凌在拐弯的地方看见了卓雅,小丫头几乎站立不住,正一脸痛苦的捂着腰,指缝里不住的渗出血来,鞭子已被一砍两段,可怜巴巴的丢在地上。
“呼,往,往那边去了!”惨白着脸,卓雅不住的倒抽着冷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贴了一层汗珠子,嘴唇不住的哆嗦着,显然是疼狠了,不过倒是硬气的很,愣是一声没哼。
她如此表现倒是让木镜凌更高看一眼,不由分说的拉人过来,用银针沾了点血放到鼻端嗅嗅,又毫不温柔的扯开她的手,借着旁边不住摇曳的火把光看了下伤口,顺手扎了几针,暂时止了血,头也不回的对后面吩咐道:“夏至,领回去包扎下,没毒。”
“好的公子。”紧跟在后面出来的夏至一把拉过卓雅就走,扭头对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冬至道:“好生跟着公子!”
“知道。”
匆匆出来的木镜凌穿的有些单薄,身上除了外面的薄狐裘之外基本上没什么抗风的物件,夜里的凉风一阵阵的顺着他的袖口领口裤脚一个劲儿的往里钻,这让他的火气又蹭蹭蹭的生生拔高了好几截。
薄唇紧抿,木镜凌循着几乎分辨不出来的痕迹飞快的移动着,脚下没发出哪怕是一点点响动,身上披的狐裘也服服帖帖的挂在身上,并未碍事。
远处一个黑影子终于映入了木镜凌的眼帘,对方还没发现他,正鬼鬼祟祟的缓慢移动着,手中倒提着一件长长的兵器,看轮廓大约是短刀一类。
黑夜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看,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朝着外围的马场摸去。
“哼。”一声冷哼凭空响起,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人猛地回头,大声嚷嚷起来。
用力翻个白眼,木镜凌更加暴躁,在小爷面前说这些听不懂的鸟语,作死么?
对方在看见凭空出现的木镜凌的一瞬间就破釜沉舟了,一低头,猛地朝这边举刀就刺,身形飞快,手中的利器划破空气的时候还带着嘶嘶的风声。
这身手若是放在明面上讲,也许能在江湖上排上个号,混个XX侠客什么的,但是很可惜,在他面前的偏偏就是最不爱将这侠客那侠女瞧在眼里的一位。
于是结果很明显。
几乎是瞬间原地消失,下一刻重又出现的木镜凌就一手刀砍在了那人脖子上,跟白天对付葛林的手法如出一辙,只不过力道又加重了三四分而已。
“公子?”冬至走过来,看着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黑衣人,皱眉,“如何处置?”
“检查一下。”没好气的踩着人直接过去,木镜凌已经是哈欠连天,若不是担心腾雷他们捉不到活口,他倒还真想拿这厮来祭奠自己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