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外来的警车已经到了。
黑白二色的警车上警灯变换着颜色，拉长的鸣笛声骚扰着耳膜，彼得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朝徐可可走去，她正站在大门口，身形挺拔，一身贴身的小黑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来，露出的小腿线条干净利索，像是艺术家精心雕刻出来的作品，没有一丝瑕疵。
“嘿，”徐可可见他走了出来，扬起手冲他打了个招呼，笑容明媚如三月阳光，温暖却不伤人。
彼得的脸莫名有些热，他下意识地走到徐可可身旁。
金色卷发的女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吹了个口哨，“可可，你男朋友?”
彼得被这句话弄得有些羞涩。
徐可可笑道：“莉萨，别逗他了，他是路过帮忙的好心人。”
徐可可朝彼得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彼得愣了下，随后明白过来可可这话估计是为了帮他遮瞒身份，对方的身手那么好，方才那射出的蛛丝未必没有发现，现在这话则是给了他一个合理出现的理由。
彼得点着头，“是的。”
“那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局，做个口供吧。”莉萨没有多问，而是拿着笔敲了敲手上的便签本后说道。
“啊?”彼得有些惊讶，“为、为什么要去警察局?”
徐可可耸了耸肩膀，“出手太重。”
彼得朝那被抬上救护车的倒霉小偷看了一眼，了然地点了下头，刚刚可可那身手，连他看着都觉得痛，那个小偷十有八/九脑震荡了。
“走吧，上车。”莉萨把便签放回到胸前的口袋里，边往回走边对可可说道：“可可，这个家伙可是这个月第三个了，虽然你身手不错，但是还是早些换个地方住吧。”
彼得满心诧异，这个月第三个?什么意思，难道之前还有其他倒霉蛋?
他边想着边体贴地打开门，做了个手势，让可可先进去。
徐可可看了他一眼，笑着上了车。
警察局离徐可可住的地方不远，这也是为什么警车这么快赶到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早就熟悉去徐可可家的路了。
“可可，你又来啦。”一进警察局，彼得就发现有很多人跟徐可可打招呼，甚至连警长迈克路过的时候都笑着和徐可可寒暄了一番。
彼得忍不住朝徐可可看去，徐可可进警察局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她懒懒散散地接过莉萨塞过来的薄荷糖，悠闲地剥开淡绿色透明糖纸，往嘴里送了一颗糖。
“要吃糖吗?”徐可可突然转过头来，展开手心，露出手心里的糖。
彼得这才发现自己看着她出神太久，以至于被发现，他羞涩地接过糖，摸了摸鼻子，把糖果握在手心里。
莉萨一副了然地姿态一般扫了二人一眼，“行了，赶紧把笔录做完就回去。”
……
做笔录，彼得是头一回，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打量着莉萨，吞吞吐吐地回答着莉萨的问题，脑海中却不住地好奇起坐在他旁边悠闲地转笔的可可。
他很好奇，可可是怎样的人?
又怎么会住在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虽然也是皇后区，但却是区里治安最糟糕的地带，黑帮分子云集，黑人、拉美人和墨西哥人经常在那里大打出手，街道两侧的排水道里时不时就会因为断肢而被堵塞住，没有人想住在那种地方，任何人一旦有钱就会立即从那里搬走，就像逃离地狱一般。
但是，可可，一个女孩子，却孤身住在那里，她还有彼得看过的最好的身手，这个女孩子身上简直有太多的谜团，让彼得好奇不已。
“可以走了。”莉萨翻了个白眼，黑色原子笔在纸张上敲了敲。
“啊、啊，好的。”彼得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神太久，而笔录早就结束了。
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险些把椅子给弄倒了。
徐可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第一次到警察局?”
彼得挠了挠后脑勺，点了点头。
“走吧，”徐可可朝他扬了下头，“忙了一晚上，你也该饿了，我请你去吃东西。”
彼得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徐可可嘴里含着糖，其实不是彼得饿了，而是她饿了，今晚本就吃了个三分饱而已，又活动了一番，肚子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