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江无缺语气遗憾,“移花宫内有不少珍奇棋谱,早知如此,我该带上几本再入京来。”
江容立刻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都怪我之前没想到这个!”
揽完责任,她继续出主意:“没有棋谱,可以送棋盘棋子嘛,这两天我带叔叔逛京城的时候,陪您好好挑上一挑。”
如此,这个话题才算揭过。
之后叔侄二人又闲话了些家常,例如江易的生意,江小鱼夫妇近日的去向,燕南天和万春流现今生活闲适安好,等等等等。
等这些都聊得差不多了之后,出门去谈生意的江易和原随云也回来了。
江容原本以为,凭江易先前对家中不给他派人的怨念,见了江无缺,肯定要先叨叨几句,结果他进门后第一句竟然是在说住隔壁的方应看。
“容容!容容我跟你说!”他一脸兴奋,“我和随云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狼狈地从隔壁出来,看着像刚被打伤。”
“应该是那位方小侯爷出的手吧,没想到他看着斯文天真,动起手来这么狠!”
江容:“啊?”
知道江易说话向来夸张,啊完这一声,她立刻偏头去看原随云,向其求证。
原随云先是点头:“那几人的确伤得不轻。”而后又摇头,道:“但要我看,伤他们的应该不是方应看,是他们自己。”
当时他二人都在马车里,只是因为听到了些许动静,才隙开车帘看了一眼。
江易可能没看清楚,而他离得近些,几乎完整看到了其中一人的伤。
他向江容简单解释:“有一个断了右臂,但伤口十分崎岖,凭方应看的武功,绝不会砍出这种伤口,所以我猜是他自己,用他平时不太用的左臂发力,将右臂砍断的。”
江容与方应看交过手,知道这厮武功深藏不露,远比人们认为的要厉害,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当即领会。
“照你这么说,动手的应该的确不是方应看。”江容说。
“那在他手下当差也太惨了吧,领罚就算了,还得自己罚自己。”江易如是点评。
江无缺听他们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会儿,也想起来方应看这个名字为什么十分耳熟了。
江无缺道:“是不是年初容容生辰时,想入谷祝贺的那位神通侯?”
“对,就是他。”说到那件事,江容的态度始终算不得好,“特别烦人。”
“他住在你们隔壁?”江无缺语气惊讶。
“为了容容搬来的。”江易嘴快接了话,“我估计他就是看上了容容。”
江容:“……”怎么还当着家长的面胡说呢?!
果然,江无缺一听到后半句,眼睛就眯起来了。
“是这样吗?”他问。
“当然不是!”江容立刻否认,“方应看这个人,城府极深,还暗中经营着势力在京城搅风搅雨,他蓄意接近我,肯定是因为我姓江,背后有恶人谷和移花宫,而且还是自在门传人,想利用我。”
江无缺还是很会抓重点:“所以他的确是为了你才搬来的。”
江容:“……”这真的没法反驳了。
江容只能说:“反正我不搭理他啊,上回我还打了他一顿呢,而且我都和他义父说好了,之后他再纠缠我,我绝不会留手客气。”
事实上,江无缺那么说并不是想听她郑重申明这些。
他只是有些感慨,时光如梭,昔日只到他膝盖的小侄女,如今竟也有了追求者,尽管这追求者很大可能是别有所图。
江无缺道:“所以你很不喜欢这位方小侯爷。”
“那当然。”她应得飞快,“他在我眼里可以说是除了脸一无是处!”
“但他长得的确不错。”江易诚恳评价。
“我是那种看脸的人吗?”江容反问。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亲爹也一定会帮着她,江易真的很想说,可是容容,你泡妹的时候就很看脸吧……
厅内安静了片刻后,原随云忽然开了口,说关于方应看那几个手下,还有一件事,令他有些在意。
江容神色一顿:“什么?你说。”
原随云:“我们是在他们十分狼狈地退出来时碰上他们的,在看到我们的马车经过之前,那几人正悄声说话,我没有全部听清,但他们应该提到了‘在谁手里’、‘没办法’、‘接着查’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