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
是的, 受点委屈不要紧,但要是白受委屈, 那就很气了。
父女俩简单聊完,她就迅速派人去神侯府递话了。
“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与他商量。”她如此交待,“照着说, 他不会问你到底是什么事的。”
“是,小的明白。”
时至午后,她吃饱喝足,又吩咐完了正事,干脆去花园里寻叶孤城,打算陪这小子拆半天招。
可惜去得不巧,被人抢了先。
“这一招可以再往右偏三寸,这样在实战中最不容易脱手,也更收发自如。”
叶孤城依言动了动,好似在体会其中区别。
江容在花廊里远远地看了片刻,决定不过去打扰。
不管是对剑还是对神剑诀,她的了解都不如原随云多,现在原随云在指点叶孤城,她过去也派补上用场。
然而就在她打算悄悄溜走的时候,廊外枯枝尽头,一大一小两个白色身影同时动了。
他们一齐侧身朝她看了过来。先开口的是原随云。
原随云道:“容容过来了,那还是容容来教罢?”
叶孤城:“都行。”
江容:“……”
她只能走过去。
“我不用剑啊。”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直视原随云,只用余光看着他的表情,“你教他比较合适。”
“阿城天资卓绝,对剑招有自己的想法。”原随云道,“学剑他完全可以自己学,我不过是告诉他一些战斗技巧罢了。”
这言下之意就是,这种教法,就算是不用剑的她,也一样能教好。
江容无法反驳。
然而要她呆在这与原随云一道指点叶孤城,她又难免别扭。
见她表情纠结,原随云又退一步:“当然,如果你今日没有兴致,那也没事。”
江容目光扫过他,再扫过正仰头盯着自己的叶孤城,无言片刻,还是点了头。
“那我来吧。”她说,“我这几日都没怎么陪阿城拆过招。”
叶孤城:“是。”
这声“是”听着十分普通平常,但仔细一思量,仿佛含了一点委屈。
江容立刻解释:“我这几日有正事忙。”
叶孤城:“噢。”
江容:“……”小孩好难哄。
好在哄不来还跟直接结束话题,开始陪他练剑。
如此练了一下午,待傍晚时,叶孤城可算高兴了。
当然,他就算高兴,也不会在表情上表现得太明显,具体变化体现在一些细节处,比如去吃饭的时候主动抓着她衣袖跟她一起走,再比如吃饭的时候任由她喂什么吃什么。
苏樱看在眼里十分欣慰:“我原先还担心你照顾不来人呢,现在看来,把阿城交给你倒是合适。”
江容心想,虽然我以前没怎么照顾过人,但我有丰富的伺候猫主子的经验啊,人可比猫好伺候多了!
只是当着叶孤城的面,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
吃过晚饭没多久,诸葛神侯就上门来了。
江容把他请到江无缺平时与手下议事的书房里,再叫上父亲和叔叔,关起门来谈正事。
诸葛神侯很了解她的个性,见到这个架势,就知道今晚要说的事的确至关重要。
于是他干脆率先开口,开门见山道:“容容请我来,是想说何事?”
江容:“汴河内那艘巨船,师兄查得如何了?”
诸葛神侯也不瞒她:“我让无情和追命换了个方向入手,从船上花娘的来历查起。”
“咦?”
“城中关于河中巨船的说法愈发纷杂,除了以讹传讹的那些,有一点让我很在意。”他言简意赅地解释,“稍出众些的青楼女子,培养起来都极费功夫,那艘船上既有那么多,那想来不是一天两天内搜罗培养的。”
江小鱼反应最快:“神侯的意思是,这巨船背后,必定还存在一道庞大的贩人链。”
诸葛神侯点头:“如果船本身查不出问题,那就从船上的人开始查,我已经派无情潜入船中,见机行事了。”
江容:“……”
等等,无情潜入船中?难道是……扮女装吗?
江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哆嗦,又觉得,如果是为了查案,她这外冷内热的大师侄说不定真愿意牺牲一下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