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福隆安瞬间老激动了,觉得自己真是值了!有这么体恤的主子,呃,加岳父,真不容易。加上临来之前他老爹富察傅恒的千叮咛万嘱咐,立马儿又跪下表了番衷心。
“行了,珊林,别耽误时间了。”林言看着自己这个女婿,笑笑让起来,开始制定计划。
“皇上,汤乾学带着人来了。”吴书来进来递话。
“哦,来了?”林言扬扬眉,“让他进来。”
“草民刘文,叩见皇上!”刘文看着年纪跟汤乾学差不多,也是个精瘦的文人形象。
“起。”林言顾不得多废话,“你说你有贾文龙府里的地形图?”
“是。”刘文定定神,有条不紊的道,“草民的表弟是在那里当差的,不说全记的也□不离十了。”
“说说情况。”
“是@!¥@”
周围的蜡烛已经重新换了一遍。烛泪一滴滴落下来,像是殷红如血的串串红豆子。烛光跳了几跳,又重新恢复稳定,比刚才更亮了。
“好了,都听清楚自己的职责了么?!”林言满脸严肃,“此次围剿事关重大,不得有失!明白么?!”
“明白!”在场众人都重重应道,一个比一个郑重。如果成功了,那么毫无疑问,在场的各位都将会有大功一件!以后势必会直上青云!
若是失败了,很好,先不说数月来的安排功亏一篑多少心血付之东流,这可是皇上也参与的行动啊!一个不好皇上若有什么闪失,就等着陪葬吧!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散会之后,善保刚要向自己那边走,半路上却又转了方向。
走到了后面的小院门边。
“大人。”负责巡逻的诺林拱下手。
善保还礼,声音不高不低的问道,“那个采莲还在么?”
“在的,兄弟们每一刻钟就悄悄检查下的,不见到人是不放心的,您就放心吧!”诺林舀刀柄指着门内信心十足的笑道。
“有劳了。”善保笑道,又道,“对了,好歹是个姑娘家,问问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满足她,爷说等过几天就把人放了。”
“放了?!”诺林有些不大乐意,大着嗓门吆喝,意识到不妥有马上压低了声音,“大人,不是说这人有问题么,不带回京好好审审?”
善保声音如常,有些感慨,“放了吧,许是有什么难处,谁还没个走投无路的时候,不然好好的姑娘家谁不爱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算了,这几天就有劳你们了。”
善保的声音渐渐远去。
采莲轻手轻脚的从门边退回来,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一路上脑中不断回响的都是善保说过的话。
细细的关好了门,她从头上拔下簪子来,反复的拈着,坐立不安。双手无意识的搅来搅去,牙齿将嘴唇咬出血了还不自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接着便是三长两短的锣声。
采莲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手中的簪子已经刺破了掌心,可是她像是没觉到疼一样,不断地兜着圈子。
半晌,采莲有些愣愣地将簪子举到眼前,看着。
簪子很精细,头上的银饰部分有个机关,只要用力扣动下方的机簧便能将银簪顶端的部分射出去五六丈远!
她又扭头看看后面的窗子,只要悄悄地打开条缝,射出机关,那么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是,自己以后就真的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自己帮了他们之后就真的能摆脱近十年来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吗?!他们做的事情自己见得多了,许下的承诺,真的能够相信吗?!
采莲蓦地蹲坐在凳子上,死死地握着银簪,有些不知所措。
从来,从来没有人劝过自己该怎样。
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也可以变成好人家的姑娘。
从来也没有人说过自己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会这样的。
没有,从来没有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采莲的身体猛地一僵,是他们!是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吃饭了!”是一日三餐来送饭的人。
采莲迅速将簪子塞进袖子里,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与平时不太一样的饭菜,“这是?”
诺林有些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和大人说的,说是你跟他弟弟差不多年纪,光吃那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