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唱?弘曕冷冷的瞥一眼泪眼汪汪娇娇怯怯看过来的白吟霜,“本朝律法明文规定,正经酒楼客栈茶肆皆不许优伶卖唱舞乐,怎么,你要知法犯法?”
白吟霜微微抖了下,咬下唇,不屈不挠的抬起头,声如黄鹂出谷,“我,我不是优伶,我是,我是良家女子。”
平心而论,这样子也算得上是楚楚可怜勾人心魄了,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口,配着一副风一吹即倒的娇弱感,标准一副扬州瘦马的即视感,合该要给男人搂在怀里疼爱的主儿,估计是个一般男人都会情不自禁的瞅上两眼,然后没准儿就心一软,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可惜了,她今儿面对的是素有赫赫断袖之名的果亲王爷,那就注定了不是一般男人。先不说本来就好不好这一口吧,近二十年来,宫里宫外各色的美人,他爱新觉罗弘曕什么水准的没见过,说是一句久经考验都不为过。而且,白吟霜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子一下子就让对方想起来整日窝在漱芳斋伤春悲秋念尔康的紫薇,顿时就觉得恶心巴拉的,再看过去的时候更是平添几分厌恶。
“哼,良家女子?”弘曕冷哼一声,扫一眼她怀中抱着的琵琶,冷笑,“说出去,有人信么?”
“你,你你,你怎可这样侮辱我?”白吟霜一脸受到了屈辱的震惊,头顶的小白花也跟着一起簌簌颤抖,端的是可怜。
对这样的女子弘曕看也不愿看,能跟她说这么多已经是今儿心情不错,当下就凉凉道,“若真是良家女子,随便找个大户做丫鬟比什么不强,真要卖唱,五条大街开外,四九城最西面皆是舞楼乐坊,这就滚吧。”
“我!”白吟霜还不放弃,原因无他,她虽然没怎样见过大世面,可是弘曕那一身的气派,从头到脚低调却丝毫不掩奢华光彩的打扮,根本就是挂了“爷有钱”的招牌,她怎可轻易放弃?咬咬牙,当下就要从地上爬起来,看那方向,竟是要冲着弘曕直直扑过去。
弘昼嗤笑,从小到大他什么样的莺莺燕燕没碰见过,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不用猜都知道。还不是见龙源楼独一份儿的雄伟,出入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贵,想在这里钓个金龟婿?哼,打六儿从车里面出来,这女人的一双眼珠子都要扣下来贴上了!你若是真敢往这边过来,可别怪爷辣手摧花,打你个残废了。
“吟霜!”旁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老头儿却在此刻动了,死死地扯住白吟霜,苦苦劝道,“吟霜,咱们这就走吧,这些个贵人,开罪不起啊。”
他年轻的时候流浪四方,什么事情也都多多少少的见识过。眼见着弘曕和弘昼那不怒自威的气派,又听着龙源楼掌柜的喊他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天子脚下,能这样堂而皇之不闪不避大招牌上叫“龙”的,定是那些受尽了宠爱的龙子龙孙啊!
这样的贵人,自己如何开罪得起?
弘昼轻笑一声,暗自放松了已经活动开的手脚,斜眼看着满脸谨慎又不住的对着他们这边点头赔罪的白老爹,嘴角一勾,“你倒是个懂得分寸的。”
白老爹一手死死的拉住不断挣扎的白吟霜,磕了个头又陪笑道:“这位大爷,小女无状,冲撞了两位,小老儿给两位爷赔罪了,还请不要见怪。”
弘曕倒也高看他一眼,这老头儿,有些门道,又怜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四处流浪,奔波于生计,也就没了计较的心思。
“罢了,本王不与你计较,这就走吧,只一点,本王刚才说的没一句虚言,若再纠缠,也只得将你二人丢进大牢了。”说完示意小李子拿上点心,这便转身上车离去了。
王掌柜瞅他几眼,摇摇头,抹一把脑门儿的冷汗,忍不住道:“快走吧,亏得主子爷大度,若换了他人,一准儿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什么。”跑到这儿来要卖唱,不是活腻味了是什么?
白老爹已然惊呆了,看着滚滚而去的马车,老半天动弹不得。
本王?
王,王爷?
那人竟是位王爷?
外面的弘曕遇上了这种人,宫里面的乾隆过得也不大自在,眼瞅着下一波的考验就要到眼前了。
那啥,太后传回来了口谕懿旨,虽然这个传话的人用词比较高贵大气,比较委婉,但是老乾还是剥开表皮,直冲瓤去了。
总结下简单说来不过就这么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