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进来了,俩人也就不急着出去,溜溜达达往御花园逛游去了。
“六儿,”弘昼歪头看着他,挺心疼,“你嘴巴怎么回事儿?真是前阵子出去跑的上火了?”
弘曕看看他,笑而不语。
这会儿御花园里面不少花都开了,五彩缤纷,挺好看。
和亲王,果亲王那都是爱玩能玩的,打小见的都是各地贡上来的奇珍异宝,那见识自然是格外的精准,当下就评论评论从各处进贡的珍品,交流下感想,顺便商量探讨估计下,顺利从皇兄那里讨要过来的几率有几成,倒也挺快活。
然而这快活很快就被打断了。
“见过和亲王,见过果亲王,给两位王爷请安。”这柔柔弱弱的嗓子一起,弘曕就觉得刚所有的好兴致全都烟消云散,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令妃娘娘也安好。”弘曕皮笑肉不笑的看看她,懒洋洋的回个礼。那边弘昼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两个都是眼皮子也懒得抬。
令妃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捂着嘴巴笑,“两位王爷好兴致。”都逛到宫里来了。
弘昼也懒得继续跟她磨叽,随意的拱拱手,“本王与果亲王还有要事,告辞了。”说完也不等令妃反应,拉着弘曕转身就走。
要说起来,这仨人也算是积怨已久。
当年令妃刚上位的时候,人还比较比较嫩,换句话说,就是还挺狂,没今时今日这么深的城府,不大怎么懂得收敛。
有一天碰见了进宫请安的和亲王,仗着受宠竟生生的受了和亲王的全礼。和亲王那谁啊,那是一敢捋虎须的神人啊,平时除了他四哥皇额娘和硕果仅存的个把亲叔叔,整个大清朝上下他拜过谁啊,当场这梁子就结下了。
再说果亲王弘曕,有一年过年,本来乾隆说好了的,南方进献的鲜果除了太后那儿,先给他挑。结果没承想,令妃爆出有孕,乾隆一时脑抽就中了糖衣炮弹,把答应弘曕的事儿给忘了,愣是让令妃把果亲王冬日里最喜爱的西瓜以及其余的一大批水果给挑走了。
还没完呢,果亲王一气之下出门遛弯,结果被一不长眼的醉汉冲撞了,当场命人毫不手软的揍了一顿,后来事情弄明白了,好么,还真是冤家路窄,那人竟是令妃的娘家表弟!弘曕怒极反笑,立即安排人把这醉汉的老底儿给翻出来,别说,还真不少,碰上抓得紧的时候,流放三千里都够了,于是没的说,好一顿板子送进了牢房,就等着上面判下来了。
后来令妃哭哭啼啼的向乾隆吹了不少枕头风才给把人放出来,但因为已经彻底得罪了果亲王,那人再也不敢在京城待,连夜就出了城门南下了,再也没敢踏足过这四九城的地儿。
再后来又陆陆续续的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儿,这俩人的怨就这么越结越深,算是彻底杠上了。
“真晦气。”弘曕骑在马上,脸色不大好。
“哼,那女人,心忒野,”弘昼道,“看着吧,区区一个妃位可困不住她。”
“哼哼,”弘曕冷笑,一抖缰绳,“告诉她,别做梦了!只要有本王在的一天,她就老老实实的在这个位子上呆着吧,否则,贵人也抬举了!”
鹦鹉事件完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太后也不在宫里,弘曕也懒得进那个四方圈圈,整日就跟弘昼凑一块,哥俩商量着怎么继续祸害他们那倒霉四哥。
这天,正赏画呢,宫里面来人了,还是吴书来亲自过来的。
哥俩赶紧站起来,虚虚拱拱手。
吴书来哪儿敢受他们的礼啊,忙不迭的赶紧避开,赔笑道:“万岁爷估计的真没错儿,两位王爷果真都在果亲王府呢,奴才也算是偷个懒儿,一块说了。”
弘曕一抿嘴儿,丢给他一金锞子,“什么事儿?”
吴书来知道他不缺这个,也就不推辞,笑着谢了,熟练地往袖子里一揣,“可不就是下月围猎么,二位王爷没的说,又随驾呢。皇上打发奴才过来说一声,问问二位王爷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么?”
弘昼看看弘曕,见对方摇头,自己也仰头想了想,笑笑,“有劳公公了,本王和小六儿去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幺蛾子。”
吴书来也直乐,把这次初步拟定的大名单留下,扎个千儿回复去了。
吴书来一走,哥俩命人把画卷一收,对视一眼,“得,刚嫌憋得慌,可不来事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