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智司在外间听到声音就忍不住走了进来,毕竟他还没做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自己混乱的心绪共处一室。
相良看着来人心里一阵厌烦,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智司给自己解决了之后的麻烦事。但这又算什么呢?拖泥带水又模糊不清的站队任谁也不爽吧。
“哦,我们开久的事应该和你这个前任老大毫无关系了,怎么现在又改变心意了?”
相良毫不客气地说道,随即便想起身,但动作太过生猛,脑袋又开始眩晕起来。
“你别着急,今天三桥那一拳打地太重了,你得再休息一下。”
智司快步向前,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将人按回了床上,看着眼前这人伤势未好又要逞强的样子他忍不住有些动怒。
“不是正和你意吗?在我面前咱们就不需要来这套假惺惺的吧。”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智司不明白相良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他最懂自己不是吗,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解释才能修复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裂痕。
对方手上的力道让相良动弹不得,看到这人对软高的混蛋十分露骨的袒护之意相良的心简直冷到了极点。想了半晌,他还是摇摇头,罢了,这就当自己在还这五年积下来的债吧。相良盯着智司的双眼,冷静至极,说出来的话也冷酷到了极点。
“这么说吧,从你挡在伊藤面前的那一刻,就代表你不再属于开久了。你还记得上边的前辈交代的任务吗?你放过软高,那些黑道能放过开久吗?就算退一步说,现在大家都说那个什么狗屁三桥是千叶最强,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开久吗,说是怕了三桥。你让下面的人怎么想,你让其他学校的人怎么想?我们开久什么时候这么孬过?你不要面子,我不能让开久被人瞧不起。你太软弱了,不适合领导开久。”
“我不是…”
相良说出的那些话,就像锋利的小刀在他心口划了无数刀,他想反驳,但又明白相良说的完全正确,他有些无力的张了张口,却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相良的目光尖锐地捅到他的心底,他毫不意外,冷冷的笑了一声。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现在回到开久去把那两个软高的混蛋狠狠地教训一顿送到黑道手里,我就还将你当老大,要么离开开久,在你心里,开久和软高哪个更重要?”
“你知道我不能!”
智司气极了,尽力压低了声音,若不是相良才受了伤,他真想收拾这个混蛋一顿。
“滚!”
一声暴吼响起,相良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将智司踹开,他气的双眼通红,迅速的起身拿上外套直接走人。愤怒地将智司家的大门甩上的那一刻,他想,这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自己又为什么这么生气?果然片桐智司他妈给老子去死吧,然后朝着身后比了个中指,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星子,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一些。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将街边的路灯衬得都昏暗了起来。相良一边赌气的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朝着自家别墅的方向走去,毫不在意会不会砸到别的什么人。
他气愤在心里问候着金发混蛋,他竟敢让老子躺了这么久才醒过来,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让你哭着跪在地上,一边叫相良大人饶了我,一边给我磕头!
但是,下一次…想着下一次他突然反应过来了那通险些被他抛之脑后的电话,啊!东京混蛋!那个田冈一雄,一想起他阴险冷峻的声音,相良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你去哪儿了?”
相良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个激灵,抬头便发现这个煞星在他家门口堵着,斜靠在旁边黑色的凯宴上,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相良在心里都要骂娘了,这一天天的他遇到的都是什么破事儿,刚甩开一个傻逼又撞上一个煞神?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好,谁都别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招惹他。
“哟,这不是田冈老大吗,稀客稀客,我这刚处理了点小事才回来,让您久等了,您要进来喝口茶吗?”
“相良,别给我装傻。”
田冈眉毛一挑盯着面前的少年,饶有趣味的说,
“软高的事,弄砸了吧。”
“那又怎样,我也没说我一定能做到啊。”